事情莫名其妙发展了起来,粉丝群里从辱骂翁预上升到人身攻击,希望翁预去死这类话,舒平凡看的舒心也有点莫名其妙,大家讨论的话语她有点儿没看明白。
【她贱人!央姐怎么可能去强迫她!!她以为自己是什么!】
【翁·婊·子给老子死!】
【去TM的臭·贱·货。】
舒平凡赶紧点开微博,服务器居然瘫痪了刷不出来,等待过程里她看见了有粉丝发了段视频在群里,视频封面是翁预,她赶忙点开。
居然又是一段记者发布会,翁预气色很不好,头发乱糟糟顶在脑袋上,眼下的黑眼圈、发白的嘴唇,无不诉说她的憔悴。
她眼里含着泪水,一会儿低头,一会儿又抬头,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缩在经纪人怀里,说,“我不喜欢女人,我不是同性恋……”
说的断断续续,抽抽噎噎,经纪人还伸手在她肩膀上轻拍以示安慰,翁预拿着纸巾放在鼻子边,低着眸,“这一切都是娄央逼迫我、潜规则我,我…我势单力薄,不得不从。”
她哭的好一个憔悴,要不是有经纪人在她身边搂着她,她大概就倒了下去。
舒平凡双手握拳,恨不得冲进视频里狠狠给翁预捅上几刀,她认识了解的娄央,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的人,没有人比她更好,她不能容忍有人说娄央的不好。
更不能容忍…这个人,还是娄央如此温柔以待的人。
昨天娄央那么温柔的样子,告诉记者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影响她们的关系,娄央的深情让舒平凡心里嫉妒到发狂。
翁预怎么能这么说娄央!
她发了疯一样在手机里打了一大段谩骂翁预的话,眼角发红,手指飞快,好似手里的手机就是翁预,每摁一下对方就能痛苦一下。
她打的字又多又长,没等打完她倏地冷静了下来,她这样的一面跟那些黑粉有什么区别,娄央不会喜欢这样的她。
舒平凡庆幸自己没按发送键,她一个个又给删除了。
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她死都相信,娄央不是翁预说的那种人,舒平凡内心记恨住了翁预,是只要一想起就能恨得浑身发抖的那种恨意。
她伸手摸上胸口,那里很闷很难受,她睁开眼,面前是一张放着瓜子皮和泡面桶的小桌子。
她仰头,四周都是人。
她在火车上,刚刚那一切都是做梦,其实也不是做梦,那毕竟是两年多年前真实发生过的。
伸手一摸额头,一手的汗,火车上人多空气不流通,舒平凡站起身,她坐在三人座的最里面,外面两个人睡的横七竖八挡住她出去的路。
就算迈过两个人出去了,旁边还站着撑在座椅背上睡着的人,一眼望过去,走道里坐着很多人。
舒平凡又坐了回去,凌晨四点半,还有四个小时才能到崇六市。
在背包里拿出手持小风扇,开到最大挡风对着脑袋吹,虽然比不上自然风,也能让她缓过来半口气儿,对面坐着一个大婶,先是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嗑着瓜子,带着耳机在手机里看电视。
十几分钟后,她又抬起眼皮看着舒平凡。
眼下是秋天,火车车厢里的温度正好,如今又是下半夜,很多睡觉的人身上还裹着厚外套,只有舒平凡拿着小风扇吹了十几分钟也不嫌冷。
舒平凡也冷,吹了十几分钟胸口好受多了,她关了小风扇,大婶这才又低下头看手机去了。
睡不着了,她戴上耳机也打开手机点了收藏夹里娄央的采访。
视频画面很模糊,里面的娄央也才十五岁,马赛克一般的画质里娄央的颜值也一眼都能记住,瘦高的身材跟一旁成年的女记者差不多。
“你喜欢旅游吗?”女记者问。
“还行,”娄央的声音还有些许稚气,“如果时间金钱充足的话。”
“那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呢?”
“嗯…”娄央想了几秒钟,“《留家》的取景地。”
记者若有所思点点头,“是因为《留家》是你第一步电影,所以你才对那个地方感情特别吗?”
“算是吧。”娄央说。
娄央十三岁出道,第一部电影《留家》就让她提名了最佳女配角,而电影的取景地正是崇六市的宋家村。
娄央十五岁的采访,已经时隔十五年,当时她最想去的地方现在有没有改舒平凡不知道,她只知道只要有一点点机会她都要去试一试。
下火车感觉到了冷,崇六市是个小城市,火车站周围是很老很旧的楼,两边有着类似大排档的建议饭店,路边有拿着牌子写着六十、五十一晚的旅馆,还有操着方言问要去哪儿的三轮车司机。
她饿的饥肠辘辘,早点摊子很多,这会儿她很冷,需要找一个有店铺的。
两边店铺摊子很多,门口还有昨晚留下来的不明水渍,舒平凡走过去,闻到了一股不太干净的味道,她放弃进店铺,改成路边摊。
路边摊也有坐位,就是不兜风。
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来,舒平凡双手捧着碗,喝了一口汤,暖和!舒服。
小小的摊子只有三张桌子,不免会有人来拼桌。
两个拖着行李箱的女孩坐在舒平凡的桌子旁,一个卡其色风衣女孩戴着耳机捧着手机在看电影,穿着牛仔外套的女生凑过去瞥了眼,“看什么呢。”
风衣女生摘下一只耳机,“《一行为下》,你要不要看。”
牛仔女生啧啧摇头,“我不看,你都看几百遍了吧。”
“嘿嘿,”风衣女生笑,“我喜欢嘛,看不厌。”
舒平凡伸长耳朵,《一行为下》女主角是娄央,这电影是部黑色喜剧,裹着喜剧的壳子实则是无尽的悲观与绝望,舒平凡每次看心情都能受印象,也不敢多看,没想到还有人看不厌的,不错,这个小城市给她带来了好映象。
“电影是好电影,”牛仔女生拆开筷子,说,“就是女主角倒胃口。”
舒平凡手一顿,抬头看过去。
牛仔女生没注意到她,继续说,“不过倒胃口就倒胃口吧,反正姓娄的也消失了,最好永远都别出现。”
“你别这么说,”风衣女生啧了一声,“电影是电影,演员是演员,我还挺喜欢她这个角色的。”
“不行!”牛仔女伸手暂停了她的视频,“你看电影归看电影,你不能喜欢她。”
风衣女无奈,“我就是因为喜欢这个角色才看这么多遍啊,你差不多行了啊,娄央都消失几年了,你家翁预姐姐现在事业如日中天,别气了。”
“不气不行,”牛仔女一手拍在桌子上,“我想到娄央我就恶心……”
“啪!”舒平凡将手里的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你说什么。”
牛仔女看着她,愣了,“我又没说你。”
“你刚刚说什么?”舒平凡双手握拳,“你再说一遍。”
“你这人搞笑吧,”牛仔女生瞪着她,“我说你了吗?你管什么闲事。”
闲事?娄央的事对于她来说全都是大事。
舒平凡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问你,你刚刚说什么。”
“有病!”女生吃了口馄饨,“我说娄央恶心……我靠,你真是有病!”
舒平凡一把掀了这个折叠桌,桌子上放着三碗馄饨,除了舒平凡那碗吃差不多,其他两碗刚端上,全都倾斜着往牛仔女生方向倒过去。
牛仔女生蹦起来,也没能避开全部,她那一碗几乎都洒在了她外套上。
“靠!”牛仔女甩下手里的筷子冲过来,舒平凡早就在她冲过来时已经抓着手里的包抡过去,牛仔女接住了她的包,舒平凡手一松,挥拳砸在她脸上。
“你才恶心!”舒平凡眼睛充血,“你和你的偶像翁预都恶心,翁预最tm恶心!”
风衣女生和馄饨摊老板上前来拉人,“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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