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余虞真的是被这一句话给吓到了。
事到临头,他才知道,自己这就是在玩火啊。
若是仅仅是凭借着邓冰之的几句妄语,就能够改变一个人数十年坚信的真相,那简直是太扯了。
若是换位思考,自己是那江栖迟,最稳妥的方式,便是立刻去揭发了他们,以免惹祸上身,而且还会很获得奖赏。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啊。他真傻,真的,怎么就相信了邓冰之的鬼话呢!
就在余虞在心底欲哭无泪的时候,邓冰之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开口了:“江大人想必也是清楚,如今我们殿下的处境。其实无论江大人是否去揭发,我们殿下都是一个死字的。不同的是怎么个死法而已。”
“没事的,都一样的。”
余虞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邓冰之。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你把我骗过来就是为了让我背上谋反的骂名,死得更难看一些?
若不是实在打不过那邓冰之,余虞忍住了此时冲上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这个时候,江栖迟也是被邓冰之的一句话给说得笑出声来:“你这是在激将我吗?我今天就坦白和你说了,即使我父亲的死因确实另有隐情,和赵王殿下没有丝毫关系,我也不可能助你们起事谋害陛下!”
邓冰之摇了摇头:“江氏一族,世代皆是一片赤诚,这一点冰之是清楚的。”
余虞闻听此言真的想打人,这是什么话啊,你都知道了你还把我往水坑里推啊?
邓冰之示意余虞稍安勿躁,旋即是义正词严说道:“那如果我说,江大人父亲的死,正是和当今陛下有关呢?”
一言出,满室皆寂。
余虞此时有些怀疑人生了,当今皇帝,为什么要对江栖迟的父亲动手啊?要知道江氏世代忠良,更别说江栖迟的爷爷,可是平定了当年藩镇叛乱,对于大棠可谓是有再造之功的啊!
而且还是在那么危急的时刻,长安陷落,无论官员百姓都是四散而逃,皇帝这个时候下令谋害江栖迟的父亲,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江栖迟闻听此言,更是觉得这邓冰之脑子莫不是给驴子踢了,这种鬼话都能说得出来:“说实话,你之前的那一番话我确实有几分动摇,但是如今你说我父亲的死和陛下有关,简直是在侮辱你我的智商。”
余虞:……他为什么要直接忽视了我?
江栖迟不知道余虞所想,继续道:“一件事情,往往其最终的受益者就是始作俑者。而在当年的动乱之中,害死我父亲,你无疑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我实在想不出陛下要如此做的理由。”
邓冰之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解释道:“正如你所言,殿下正是最大的受益者,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但是,如果我有证据证明,你父亲的死,确实是陛下所为呢?”
江栖迟和余虞皆是怔住了,这邓冰之难道真的有证据不成?
“如果你真能拿出证据,证明此时确实是陛下所为,”江栖迟说到这里,停顿了好久,心底似乎在做着一个十分艰难的取舍,良久,他才是吐出了一口气,轻声开口道:“如此薄凉的皇帝,反了又如何?”
他一字一顿,目光也不再看着邓冰之,而是十分认真地盯着余虞的眼睛:“如果不能,我亲自绑着你们去见陛下!”
余虞咳嗽了一声,看向了一边的邓冰之:“冰之,既然如此,那就早点拿出证据来呀。早点一切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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