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红一头雾水,“我几时让人暗算她了?”
“您就别不承认了,当日在此,除了我们带来的人,便只剩下您的人了,除了您,还有谁会暗算郡主呢?”
胭脂红不与她辩,只问,“她伤的重吗?”
“她中了毒,左手腕处至今还留有一道半寸长的青筋,每月十五便会毒发,发作起来心脉剧痛,痛不欲生。”芊儿说着,心疼地哽了哽嗓子。
洛水此时脸色一变,脱口道,“噬心蛊?”
胭脂红偏头看她,洛水上前抓起昳丽的手腕一看,肯定地说,“是噬心蛊。”
胭脂红问道,“可知是什么人干的?”
洛水思衬半日,摇了摇头,当日除了酒楼里的人之外,便是昳丽带来的人,她想不出有什么可疑之人,“噬心蛊出自圣天教的大祭司汜臣,或许这件事与圣天教有关。”
芊儿惊道:“郡主她……她中了蛊?”昳丽从未告诉过她,若非她前阵日子无意间看到她毒发,她也不会知晓。昳丽生性孤傲,断不会将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告知旁人。
“可有解法?”胭脂红问。
洛水说:“除非找到母蛊,或者一人运功将蛊虫引到自己身上。”
“那就是说,只有找到母蛊,才能……”胭脂红将目光移到了昳丽身上,随即垂了垂眸。时舞准确地捕捉到她眉宇间一闪而过的一抹愁色。
洛水:“没错。”毕竟后者需要用到以命换命的方法,且那人的内力需要足够强,这并不可取。
胭脂红沉默地思索着,她觉得此事疑点重重,或许同眼下京城这件案子有着莫大的关联。据说南疆历史上有一种邪术,专门以童男童女的鲜血饲养蛊虫,而圣天教的名号她也略有耳闻。
圣天教在江湖上被称为□□,一向以养蛊、制毒、及给人下降头为营生。圣天教还有一张令人恐惧的死亡名单,一旦被列入圣天教的名单,十日之内必然会离奇死亡,且死去的方式有千万种,至今无一例外。
其中三大护法风、云、雷武艺高强,各司其职。圣天教传到现在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历经十五任教主,当真是比大泱国的历史还要悠久。
三十年前,圣天教教主之位的争夺战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当年上官蓉亲手杀死第十三任教主舒亓,才坐上教主之位。
可自打上官蓉死后,新继位的第十五任教主的身份可谓神乎其神,根本无人知晓。
胭脂红忽然问道,“芊儿,昳丽是如何将玉佩弄丢的?”
芊儿将三个月前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昳丽受伤后的第三日便扬言要杀回去,并且铲平雁阙楼,给胭脂红一个教训。
“郡主,要不算了吧,您的伤还没好呢。”芊儿跟在她身后劝道。
昳丽提着刀,身后跟着四大勇士及十几名随身侍卫,眼中杀气腾腾。
芊儿又说,“您就跟奴婢回去吧,回去好好养伤,王爷那边催得紧,咱们不能在此地久留了,还有小郡主来信说想您了,让您早些回去,我们就不要再和三小姐作对了。”
昳丽倏地停下脚步,恶声恶气地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芊儿忙捂住了嘴,大气儿都不敢喘。
这时一个五六岁大的男童在街上与人追逐玩闹,一不留神撞在了昳丽身上,她的玉佩便是在这个时候弄丢的。
但昳丽很快便察觉,追了出去,追到一片林子里时,那孩子不见了,林中却出现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看上去三十来岁,柳腰纤细,曲线婀娜,眉眼轻挑地上挑着,一开口,嗓音娇酥入骨,就仿似哪个风月场所跑出来的娼女,总之绝不像一个良家妇女。
胭脂红听到这,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人来:阮三娘。
“那女子是谁?”她问。
芊儿摇了摇头说:“她没道名姓,只说您害死了她夫君同她腹中的孩子,她是回来复仇的。”
胭脂红这下可以肯定,那人便是阮三娘无疑。
芊儿继续道:“郡主听闻之后反将她打了一顿,最后那女子便逃了,玉佩也就此丢了。”
胭脂红眼中露出了意外的神情,不等她细想,洛水拍了拍她的肩说,“如此看来,昳丽还是挺在意你的。”
胭脂红却说,“她这个人一向狂妄,不可一世,定是对方触怒到她了,她才出手教训,与我又有何干……”
洛水笑而不语,她嘴硬不服输的性子倒是像极了昳丽。
胭脂红复又转向芊儿,“之后如何了?”
芊儿说:“当日我们回到客栈,有家人说他们的孩子走丢了,据她们所说,那孩子的穿着样貌,像极了偷走郡主玉佩的那个男童,郡主差了几名侍卫,便出去寻他了。”
“可郡主并没有找到那孩子,过了几日,又传出有孩子丢失的消息,且消息层出不穷,孩子也接连不断地消失。有日,郡主无意中撞见那偷孩子的黑衣蒙面人,便追查下去,似乎查到了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
芊儿摇了摇头,“那几日奴婢一直在追查玉佩的下落,郡主也没让跟着,所以奴婢并不知情。”
当日她们谈到很晚才离开,这时候胭脂红突然发觉自己醒来后都没见过楚思,她这会儿饿了,有点想念她做的茯苓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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