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余宁市,高级公寓。
元九渊睁开眼,,眨眼之间他再次回到这间奇异的屋内。
恰好是子时,一天的交际之时。
矮桌上的漆黑盒子在黑夜亮着幽光,一曲清脆圆润的音乐从中传来,不知是什么乐器,但琴声余音绕梁。
元九渊抄在手中,盒子微微震动,仿佛琴弦在共鸣,几行缺失偏旁的字显示在盒子上。
【商则来电】
【向右滑动接听】
商则这个名字很熟悉,第一次来到这里,见面的每一个都在问他和商则的关系,他反问商则是谁,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元九渊把玩着音乐盒子,以前他还是拂晓山庄的少主,有过这样一个宝物,白色海螺的形状,轻轻敲击贝壳三下,便能听到鲛人美妙的歌声。
后来他被迫离开拂晓山庄,此物与他所住的宅院付之一炬,族里长辈谁也不想沾上他的晦气。
手中的音乐盒子亮灯,熄灭,震动不止,元九渊撂在矮桌上,□□裸走向小屋子里,捞起一件衣服裹在身上。
据他所了解,这具身体叫做温故,是一个伶人,那个眼睛挂着琉璃片的女人是他的“经纪人”。
这个世界与他修真毫无干系,天地之间灵气稀薄,若想修行难于上青天。
元九渊单手撑住光亮镜子,靠近盯着自己的眼睛。
深沉,凛冽。
心中冷冷问道:元九渊,你甘心做个废物吗?
这是上天给你的一次机会,虽然灵气稀薄,修行不易,但同样的状况他经历成千上万次。
即便修行进展缓慢,总比一成不变的强。
这三年来受尽鄙薄,他的心早已如硬如磐石,哪怕母亲再次在他面前自刎谢罪,他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这一夜,音乐盒子一直响至盒子熄灭,仿佛灯尽油枯。
徐姐一大早赶来温故家,带着家政阿姨,她有温故家的钥匙,隔三差五来一趟,给冰箱里添点吃的。
“温故,你快去洗个脸,穿上衣服,人马上就来!”
元九渊端坐在沙发上,“谁?”
“秦导啊!你忘了?”徐姐边擦手边走过来,朝盥洗室方向努努下颚,“小祖宗,快去洗脸刷牙。”
元九渊眯起眼,“秦导是何人?”
徐姐张了张嘴,扑哧笑出声,“秦光啊,你前天还帮过他,昨天太激动了,我还没问你呢,他要谢你什么?”
“不记得。”
元九渊走进盥洗室内,不大的小间内光亮如镜,正中一个雪白瓷质的深盆,造型奇特,上面的光滑的椭圆,下面却像一个大肚子,里面稍许盛着淡蓝色的水。
用来洗漱这些水未免太少了。
“你盯着马桶干嘛,快点刷牙。”
徐姐从门里进来,拉开卫浴柜取出牙刷和牙膏,顺手拧开了洗手台上水龙头。
元九渊自从洗髓之后,不用担心清洁问题,修行之人鞋衣不沾尘,即便走泥泞山路,鞋底依旧雪白如雪。
简单洗漱完毕之后,他换上徐姐塞给他的衣服,圆领的上衣和裤子倒是比袍衫更轻便。
徐姐喝着咖啡,见他走出来,心底感叹,自家的艺人真好看,端正往这一站,就有一种卓尔不群的气场。
这在元九渊身上正常不过,拂晓山庄乃修真世家,在大陆上独霸一方,坐拥繁华的七座城池,他在荣华富贵之中成长,因为天资绝世,家族之中奉他为千年难遇的修真天才,享尽一切奇珍异宝。
后来,摘得桂冠进入天下第一宗门的门派,天下皆知,可谓少年意气风发,即便落了难,元九渊身上洒脱利落的气派依旧引人注目。
早上十点,秦导准时赴约。
身后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子,身穿一身绸制唐装,稀疏的头发在头顶盘成一个小髻,鼻子上戴着黑色圆片墨镜,手里拄着黄花木拐杖。
还有几个衣着古朴,人高马大的男人,看着像保镖,还有一个背后缠着长条布包,看着像一把剑。
老头子侧身避过秦导,大步跨进屋内,目光在屋子里转一圈,落在元九渊身上,“你会青涛十二式?”
元九渊看到秦光,微眯起眼睛,想起了此人。
“温故,这位是两仪山的雪龙王,听了那天你的事迹,非常感兴趣,想来看看你。”秦导打破尴尬场面。
徐姐惊讶的张大嘴,“你就是雪龙王!”
雪龙王微微一笑,摆摆手,“一些虚名而已。”
要问国内最著名的玄学大师,非雪龙王莫属,其人善于卜卦趋吉避凶,而且算得特别灵验,商界政界不少知名人士都是他的弟子。
雪龙王不会轻易出山,一出手便能药到病除,圈内许多一线明星家里都摆着雪龙王亲手绘制的符咒,据说一符难求,曾有位富商在两仪山跪了一夜,才求到一张转运符,拿回家当天公司时来运转,竟然接到一笔大单,从此顺风顺水。
当然,也有人说雪龙王是骗子,但雪龙王卜卦不看身份地位,也不收钱和赠礼,只要求信徒每日为自己点上十七注香。
三年前,秦光日夜劳累,得了一种罕见病,国内国外遍访名医,都治不好他的病,万念俱灰之际,只能把希望转到玄学上,来到两仪山向雪龙王求救。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