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吊梢眼说什么,身后的楼梯传来脚步声

几人回头看去,先映入眼帘的是冷着一张精致脸的顾逸,其次是他身旁的貌美如妖孽的宗祁,再后面是小童,表情凝重地看着他们几个。

小童扫视了一眼站在书房前的几个人,没看到国字脸男,再想到刚才的惨叫声,有些不敢置信:“在晚上把人放进书房,那可是默认是凶手啊!再说了,他也不是真正的凶手!你们都在干什么!”

吊梢眼听完这话,瞪大了眼珠子,神情诡异地问:“你凭什么说他不是凶手?纸条上都说了,凶手是左撇子,只有他才是左撇子。”

男人眉间的发黑痕迹越来越明显,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于非命一样。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宗祁低敛着漂亮的眉眼,对顾逸说:“你看那个男人发黑的印堂。在这种世界如果害死了别人,死去的人会形成冤鬼来索命,而被索命的那人,最标志性的表现就是印堂发黑。”

顾逸微微蹙眉,抬眸看他,“你不是刚来这种世界么,怎么知道的?”

宗祁漫不经心一笑,“之前我来过一次,所以有些东西我懂。我虽然胆子小,但是我有一颗美丽又充满智慧的脑子,怎么样?是不是想依赖我了?”

顾逸:“先花钱治治你那美丽的脑子吧。”

宗祁:“……”

每每听到宗祁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顾逸就会感叹一声人类基因的多样性。

“顾逸找到纸条了,上面写着猫能指认凶手。”小童把纸条打开,上面几个大字明晃晃的,醒目又刺眼。

吊梢眼见到这个纸条和以前发现的纸条是一样的,突然想到于海风发现的纸条确实是和这个不太一样,渐渐冷静下来后觉得,可能刚才发现的那个纸条,或许不是真的。

心脏陡然跌落谷底,他眼球上充斥着血丝,瞪着于海风,还是不愿相信这一切:“你把刚才发现的纸条拿出来!”

于海风有些疑惑,“你在说什么,纸条刚刚已经被国字脸撕了,怎么拿出来?”

吊梢眼情绪越来越激动,就像是濒临癫狂的野兽,似是喃喃自语:“他一定是凶手,我不可能弄错人,绝对不可能……”

见到吊梢眼的神情有些癫狂,不太正常,侯领把小童往回拉了些。

突然,低着头自言自语的吊梢眼瞬间睁大了双眼,那对眼球都已经变成了红色。他拿起了柜子上的花盆,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伸出左手不断挥指,大声尖叫着:“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想害死我,凭什么?!要死也得是你们先死!”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白,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现在开始已经接近墙壁一样的惨白色,真的好像正在被厉鬼索命吸食着精气一样。

面前的人慢慢开始模糊起来,变成双重三重人影,吊梢眼用力揉搓了眼睛,再凝神一看,发现面前站着好几个断手残肢的国字脸男,浑身都是血,歪着脖子咯咯咯在朝自己笑。

吊梢眼吓得尿了裤子,浑身颤抖着往后退去,眼睛瞪得圆圆的,脸如纸色,“不是我害死你的,是那个,是那个女鬼,对,是女鬼!别来找我!”

宗祁偏过脸说:“看到了吗,这就是被厉鬼找上来了,只有害死他的人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

顾逸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只有眼睫轻颤了两下。

宗祁见他不理自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就是他这么一抬手的动作,在吊梢眼的眼里,是国字脸男手上拿着一个大砍.刀桀笑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吊梢眼因为害怕,直接一个大力把手中的花盆抛了出去,直直砸向宗祁。

“别过来!”

宗祁原本眯着的眼睛半睁开,想着自己应该往左边躲还是右边躲的时候,手腕上传来一股拉力,将他拉离原地。

“不会躲?”顾逸话语干净利落,能说三个字绝不说五个字。

说完,立刻松开了手,还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巾,不着痕迹地擦了擦手。

宗祁忍不住笑,洁癖这么严重,还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也就只有顾逸了。他也不生气,声调微扬说了句:“谢谢救命之恩,要我以身相……”

顾逸冷冷一个眼神望来,男人噤了声,笑得跟个狐狸一样,“好,我下次再说。”

这次顾逸没理他,看着吊梢眼身形已经在急剧萎缩,很快就成了皮包骨,只有眼睛能堪堪动一下,最后化成一滩血水,就在几分钟的时间内,一个活生生的人没了。

顾逸眉头蹙了起来,眸光轻颤着,低垂着脸,让人看不清此时是什么表情。

“你猜到凶手是谁了吗?”宗祁这次正经了些。

顾逸抬起头,目光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身上逗留了三秒,然后淡漠地移开了视线,“嗯,两个凶手我都猜到了,但缺一条线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小童听到了,挠了挠头,“什么线?”

顾逸:“能够使两个凶手活命的线。”

管家如同机器般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晚饭时间到了,请所有人务必下来吃饭,有所遗漏,后果自负。”

“这么快就到晚上了,怎么感觉白天的时间那么少,夜晚那么漫长?”小童叹了口气,满满的无力感。

宗祁笑得像个男妖精,话语不经意地拉长,有几分暧昧:“我觉得挺好的啊,睡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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