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不认命!

弑君的后果她承担不起。祁景杀人,那她便诛心吧。祁景假装喜爱她,她便把这喜爱变成真的,然后让祁景饱受求而不得之痛、日日泣血!

她不仅要让祁景饱受锥心之痛、痛不欲生,还要和她的子正哥哥白头偕老!

第二日,姜柠一早起来,精气神已是焕然一新。

浅绿看着姜柠轻松的神情,提了一夜的心放了下来,“贵人您可好了。”

姜柠朝她微微一笑,柔声道,“昨日是有些受宠若惊,让你担心了。”

浅绿连忙摇头,服侍姜柠穿衣,“贵人可别这么说,只要您好,奴婢便好。”

雪莹和雨轻见姜柠正常了,俱是松了一口气。

中午时,受封的圣旨便到了。册封五日便晋升,还是连升两品,姜柠一时风头无两。

姜柠带着三个婢女搬去了祥和殿,很快朝她贺喜的人纷至沓来。位份高的派人送来了贺礼,位份不那么高的、资历新的,更是亲自登门,就连太后与皇后,也给了赏赐。

姜柠收了一天的礼物与赏赐,晚间浅绿清点物品收入柜中,朝姜柠笑道,“贵人娘娘们都喜欢贵人您呢。”

贵人脾气又好,人又那么好看,谁不喜欢呢?

姜柠陪不同的访客说了一天话,嗓子干,坐在桌边喝了一口茉莉花茶,轻声道,“贵人娘娘们的礼物没有那么好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以后我们小心些。”

浅绿呆愣,好半晌才说,“奴婢知道了。” 这就是贵人说的“宫里是非多”么?

姜柠见浅绿心事重重的模样,也没有与她细说。以后,她就明白了。

“太后娘娘赏的这金步摇十分好看,你与我插上罢。”约摸着祁景今日必然会来看她,姜柠从梳妆匣中拿出了支精致的步摇,递给了浅绿。

浅绿细心地给姜柠整理了发髻,插上了步摇。

祥和殿正用晚膳的时候,祁景来到。听到太监的高喊,姜柠立即放下手中长筷,快步到门口迎接,“臣妾见过皇上。”

演戏有什么难的呢,不过是,装回上辈子刚入宫时的自己。

祁景听她语气柔婉,不似昨日,多看了她一眼。今日她依旧是垂眉顺目,长发梳成发髻,搭着摇曳生姿的金步摇,步摇下是涂了胭脂的俏脸;穿着藕色绣花的束腰长裙,身姿玲珑——比昨晚多了好几分姝色。

祁景含笑说着“爱妃何须多礼”,伸手搀她,而后,顺手握住了她的柔荑。

姜柠抿抿唇,按捺住自己抽手的冲动。

“在用膳?”祁景盈盈展开一个笑,正欲说些什么。

亲密相处三年,姜柠再了解不过,只怕祁景顺势就要表演喂她。姜柠抢先道,“已用完了,正要撤了。皇上吃过了么?”

说着她抬起了头。

祁景被抢了话,但见姜柠语音娇软,抬头时的那双眼睛清澈而无辜,搭着那犹带一份稚气的俏脸,只让人心生怜爱。

祁景顿了顿,心道兴许她只是年少纯真,偶尔失礼也是正常,面上笑道,“朕已吃过了。那便把桌子撤了,你陪朕看会儿书,如何?”

“好。”姜柠轻轻一笑,羞涩似的低下头,“我……臣妾给皇上沏茶。”

祁景听着她那不经意用错的自称,眉梢动了动。

他在塌上坐了,万全递了书过来。姜柠侧着头,不紧不慢沏好一壶碧螺春,室内便飘满了清新的茶香。

祁景翻着书页,姜柠脱掉鞋子,跪坐在塌上,给祁景捧了一杯茶。

祁景接过,闻了闻茶香,笑道,“昨日对朕不理不睬,怎么今日却变样了?”

姜柠脸上顿时浮现羞意,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我……臣妾昨日忽见皇上,又得了好大的恩典,一时惊喜过度,今早才回过味来……皇上见笑了。”

祁景轻笑出声,“爱妃当真是……娇憨可爱。”

姜柠更羞了,头垂得更低,拉长声音道,“皇上——”

祁景愉快地笑了起来,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才是初见时的风采。

万全瞧着祁景模样,心想今日这位爷当真是心情不错,不过也不知是因为眼前的美人,还是因为,南宫将军要班师回朝了。

“有姜美人侯着,你下去罢。”祁景遣走了万全。

皇帝看书颇为用功,不知不觉夜深了。初时姜柠还坐得住,后来上下眼皮打架,便伏在了祁景膝头。

姜柠靠过来的时候,祁景便察觉了,本能地眼睛微眯,一瞬间冷气迸射,警惕而危险,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意识到姜柠的意图,他很快又掩饰好了自己,重回温柔多情的模样,任姜柠伏在自己膝头,甚至十分享受这温香软玉,抬手有一搭没一搭抚着姜柠的长发,摸着慵懒的猫咪一般。

浅绿进来给金兽炉添香,抬头隔着袅袅的香雾看着塌上的两位,只觉得无限温馨,无限美满,不由得替姜柠羞涩起来,又开心地抿嘴笑了笑。

姜柠一觉睡到早上,被祁景起身的动静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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