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侦探团经常蹭警车的。”认真脸。
“……滚！”
满车的警察安静如鸡。
聂浪这样当然是不那么符合程序的，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好歹算目标/副队家属，如果把这样一个公众人物放出去，绝对是嫌案子热度不够，况且……似乎有小道消息说聂浪的背景似乎不那么简单，和局里沾边？
一夜无话。
夏日的天空亮得早，不到6点，东方已有浅淡的天光，车子一个踉跄，聂浪迷迷糊糊醒来，看了眼手机。
5:45。
车里的人有的醒着，有的睡着，用眼神和醒着的打了个招呼，聂浪眨眨眼慢慢坐直，轻手轻脚地把杨恬身上滑下去的毛巾毯拉好，打开微博APP。
首页仍被失踪案刷屏。
内容和上次看没有多少变化。
也对，警方这边都没有进展，民间高手发现什么的可能性太低。
这次的案子可谓扑朔迷离。
如果说是绑架，绑匪电话早该打来才对。不幸被骗入传销组织？可那样的话逻辑不通，总不可能整个组织没一个人认识当红明星吧，何况以聂浪对好友的了解，他并不是那么疏忽大意的人。
也不是会不留任何消息主动失踪的人。
6:00。
正常情况下，明元嘉差不多醒了。
聂浪犹豫半晌，切回常用号码（双卡双待），在微信栏里打上“元嘉”，又觉得不妥，会给可能存在的犯罪分子某种提醒，于是换了个同音词：“冤家？”
等待，漫长的等待。
没有回复。
聂浪想要再发一条，却见微信显示：等你的梧桐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好友验证
显而易见，对方采取了删除操作。
这样的话，已经能确定不是本人了。
聂浪心头沉重。
*
“冤家？”
接到这个微信时，江清正在看《动物世界》。
反正不可能是找自己的，江清慢悠悠看完一集，这才利落地把微信名为“海浪”、疑似原机主情人的这位删了，顺便改了个昵称。
完全无意继承原机主的人际关系。
不知过了多久，面包车停了。
人贩子们的窝在深山，山路无法通车，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人腿走。
基本没睡成的六子踉踉跄跄下了车，望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不免在内心升起某种隐秘的期盼，朝着车内看去。
1、2、3……6。
仍然是六个女孩。
这在往日最为熟悉的数字仿佛化为张女性的俏脸朝着他微笑，腐烂的血和肉从其上掉落。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的那具尸体，和她生前的模样。
少女生动的容颜变得僵硬呆板，白中透着股死人特有的惨青，全无生机，原本明媚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鼓起，几乎要瞪出眼眶，似乎在无声地怨恨和质问。
炽烈的阳光下，六子打了个寒颤。
孙哥很有精神地招呼大伙卸“货”，脸上带着丰收的喜悦，看起来竟有几分淳朴。
六子木愣愣站着，看着同村的伙伴忙碌，只觉得他们一个个都如此陌生。
包括自己。
一个微弱却始终存在的声音在心底茫然的徘徊：我们这样，会有报应吧？
“报应”下了车。
来自群山的风呼啦啦吹过，时间仿佛凝固。
所谓美人，以花为貌，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神。
尽管此时站着的几个男人都没有这份文学素养，但在这“少女”的乌发被山风吹起，露出被遮挡的容颜时，他们的心中都不由自主地闪过某种感慨，为这份美丽赞叹，为这份风姿，神魂颠倒。
江清抬眸，剪水双瞳黑白分明，动人之处，难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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