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透过病床的帘子撒到鬼舞辻无惨脸上,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他双手紧紧按住床沿,费了全身力气也没能自己起来。

按住的五指竖起,指甲把身下的垫子划出一道道白痕,他看着阳光的光柱,精致的面容上没有半点情绪,那双漆黑的双眸里却蕴满阴森的黑暗。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等着服侍他的仆人,障子门传来两声叩响,他视线看向门口,虚弱地吐出两个字:“进来。”

门外的仆人是前两天新调来的,他态度极其恭敬,弓着身子垂首端着一碗药进来,屋子里积久沉淀的浓郁药味让他喉咙发痒,他没忍住轻咳一声,即使那声轻咳到了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下,也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

余光看见床上那人盯着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不住地颤栗,他知道自己要被惩罚了。

前一个服侍少主人的下人被关在了狼犬的笼子里,拖出来时浑身没一片好肉,一条腿更是被活生生撕咬得只剩白骨。听说被惩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伺候少主人洗澡的时候,一个人提了两桶水。

西院的主人,产屋敷家的少主子是一位恶魔,这是产屋敷家所有仆人的共识,即使这位少主人有着不俗的容颜,也无法掩盖他的残忍的心性。

你无法从他的表情中窥探出他的想法,往往上一秒还在轻笑,下一秒就能让人折断仆人的十指,随意的模样好似在欣赏一台戏。

“呵,”鬼舞辻无惨似有若无地轻笑一声,“过来。”

仆人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软着手脚爬过去,把人扶起靠在床上。鬼舞辻无惨接过仆人递过来的药,食指动动,示意仆人跪得近一点。

“味道不好闻吧,”他嗅了一下碗里熟悉的苦得仿佛能融化肠胃的药,秀气的眉毛拧着,笑了一声,“那就以后都不要闻了。”

说着,滚烫的药泼在了仆人的脸上,凄厉的惨叫传出屋子,伴随着的是少年愉悦十足的笑声,笑声过后紧接着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候在屋子外的仆人头埋得更深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来人,扔出去。”

两个身形魁梧的仆人面不改色,进了屋子拖出了满脸血泡捂着脸惨叫的仆人,小林管事早接到消息,待人被拖出去后,淡定地示意仆人重新去煎药。

鬼舞辻无惨动作随意地扔掉碗,结果小林管事递过来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的手指,然后扬起笑脸,笑的一脸纯真,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哥哥呢?”他问。

小林管事早准备好了回答,“月彦君正在武场练习。”

“推我去武场。”

——

“月彦,练剑要心无杂念!”浅草右良严厉地训斥走神的月彦,一木剑连劈在他的手臂和腰上。

[反派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为30。],月彦正在听系统报告,走了下神。

月彦简直想把那个小变态吊起来狂打个三天三夜,这一大早的,面都没见就扣了1分,天知道,他这31分是花了整整十五年赚来的。

说赚他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是为了给自己留点面子,他都想说乞讨了。把木剑收回,月彦和父亲说休息一下,靠在木桩上思考哪惹着小变态了。

浅草右良在一旁持剑劈砍,让月彦仔细观看,他招招凌厉,不带一丝犹豫劈砍空气带出的“唰唰”的声音响在月彦耳边。

日光下,裸着上身的少年俊美清雅,倚靠在布满剑痕的木桩上看着自己的父亲为自己演示剑法。

黑色的长发高高束起,散下的几缕发丝衬得肌肤越加白皙,十八岁少年的身体欣长有力,常年锻炼的身体肌肉匀称,劲瘦的腰,白皙透着汗珠的脊背,每一处都让刻意绕道这边只为看他一眼的女仆羞红脸。

在一丛灌木后面的鬼舞辻无惨被月彦俊美的侧颜吸引住全部的心神,他的视线像是沾了毒液的倒钩,牢牢勾在月彦身上,移不开分毫。见月彦偏头往这边看,他才慌忙偏头移开视线,眼底是还未来得及藏住得疯狂的独占欲望。

余光扫到不远处有个女仆正呆呆的看着月彦,鬼舞辻无惨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哥哥是他的,全身上下连呼吸都是属于他的,这个女人竟然敢用那么肮脏的视线盯着他的哥哥看,好想,好想把那双眼睛抠下来,踩烂在脚下。

他阴冷地看着那个偷偷倾慕月彦而偷闲躲在一旁看着月彦的女仆,“以后就由她来伺候吧。”

小林管事看了眼大祸临头而不自知的少女,面上没有任何异样,点头道了声是。

月彦看到了不远处因为抵不住炎热天气虚弱地坐在轮椅上的无惨,还没动作,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反派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为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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