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您现下被侯爷禁着足,若是去祠堂的路上碰上大夫人安姨娘那边的人,只怕是又要多生事端,我看…”
钱妈妈掀起帘子进屋,就看到柳姨娘身上披风,人兴冲冲地往她这边走来,身后跟着贴身丫鬟逢春。
逢春见钱妈妈进来,像是见着了救星,拼命朝着钱妈妈使眼色。
“钱妈妈,你来得正好,你陪我去趟祠堂,情儿被关了一天一夜还没放出来,我这心里不踏实。还有昨儿的事情,得问问清楚。这三皇子怎么就变成了那萧世子!我这心里像是灌了万只蚂蚁似的,难受。”柳姨娘蹙着秀眉,昏暗的烛光照得她那张白皙的小脸一片愁容。
可即便是有愁容,却依旧掩不住她那张姣好的面容,难怪侯爷对她情有独钟。
钱妈妈连忙扶住柳姨娘,温声劝慰:“姨娘,不必着急,老奴刚刚去见了姑娘,姑娘万事都好,托了看守祠堂的宋妈妈给姑娘带了被褥和吃食。您暂且心安。”
“我这心里哪里放心得下,不行,我得见见情儿,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情儿的清誉就这般毁了?侯爷现在连我的面都不愿意见,他定是还在生我的气,他生我的气不要紧,可情儿是他爱女,现在这般算是怎么回事?情儿以后还能觅上一门好亲事吗?”柳姨娘越想越心焦,嘴里说着便染上了哭腔,哪里还能安心待在房里?
钱妈妈急道:“可您就这样贸然出门,岂不是又给大夫人安姨娘那边送去了把柄?再说,现在侯爷还是向着您的。您看,若不是向着您,他会叫大夫人也禁足么?”
“哼,这件事那贱人要没参和,三皇子怎的会掉包?不过,她少了个得力丫鬟,这会子心都在滴血了吧!倒是情儿,如今弄个腿残的萧世子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情儿就真的只能嫁给萧世子了?”柳姨娘万般不甘心。
逢春看了眼钱妈妈。
钱妈妈沉吟了两秒,又道:“姨娘,您听我说,其实姑娘若是嫁给萧世子也不是一件坏事。”
“一个废物还能不是一件坏事?钱妈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柳姨娘情绪激动反驳。
“……姨娘,您说话可得琢磨着隔墙有耳。”逢春急道。
这就是个废物,那也是郡公的嫡子,岂容他们评头论足?
钱妈妈道:“是,姨娘,注意措辞。您请听我慢慢说来。”
柳姨娘板着一张脸不说话,却无声给了钱妈妈说话的机会。
“这萧世子年少时骁勇善战,年纪轻轻就得皇帝重视,说明他是有才之人。只可惜两年前的战役里坏了双腿,虽如此,可萧世子的爵位还在,也算是高等士族,他爹在外征战,有着开国郡公的封号,老太君有着诰命的身份,若姑娘嫁过去,先不说不用做妾,家宅关系又没有那般复杂。姑娘聪慧,以后把持了家里,她的日子总归是比现在在府里的好过。”
钱妈妈头头是道的分析叫柳姨娘的坚定心意稍稍动摇。
房间里一时静寂无声。
钱妈妈和逢春相视了一眼,给足空间叫柳姨娘好好思量一番。
隔了好一会儿,柳姨娘才缓缓往旁边的椅子边走去。
钱妈妈和逢春相继松了一口气。
柳姨娘清澈的双眸里掠过迷茫,喃喃自语:“这样……这样好吗?”
逢春忙接口了句,“姨娘,您在侯府过得快乐吗?虽说侯爷来咱们这儿多,对咱们这儿也是多有照拂,用大夫人的话来说,偏心咱们这儿,可也就只是偏心而已。昨天大夫人以休妻逼迫侯爷,侯爷最后不过是以禁足罚了大夫人…”
逢春说完,便注视着柳姨娘的脸色。
柳姨娘心中划过失落,逢春的意思她明白。
大夫人刘雅如是荆州刘家的嫡女,刘家在荆州乃是勋贵之家。侯爷虽说有个永安候的头衔,可实质权利还不如刘家。侯爷又怎么可能真正为了自己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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