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逝去,夜幕降临。
毗邻河岸的道路边,一盏盏白色蜡烛缓缓燃烧。
一张张肖像,一朵朵鲜花。
小镇居民在用自己的方式祭奠逝者。
威达?于图,一位衣着考究的帅气男人,此刻正打着手机手电筒,在河边找寻着什么。
马格纳攥着一束雏菊,独自一人来到祭奠之地。
威达闻声而动,拎着锤子掩在大石后窥伺。
这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锤子,木柄铁锤,唯一值得称道的,似乎只有把手端面刻着的一个“w”形字符,那是如尼文,也是北欧诸神的文字。
这把铁锤是马格纳爷爷的遗物。
艾瑞斯同样捧着花束,从相反的方向而来,他蹲下身子,点燃一根蜡烛,接着将花轻轻放在了蜡烛前。
“她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
“伊索尔德……是我回到埃达后唯一的朋友。”
马格纳温和地望着那一张张照片,仿佛她的灵魂就在此处安息。
“逝者安息,生者节哀。”
艾瑞斯拍了拍马格纳的肩膀,朝着原路返回。
“嘿,待会还有个派对。”
马格纳对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喊道。
艾瑞斯没有转身,甚至没有回答。
威达瞅了瞅艾瑞斯的背影,却并不怎么在意,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马格纳身上,他犹豫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才没有动手。
……
主干道上,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急驰而过,流线的车型,贴合的抓地感,无一不在宣示着这辆座驾的价值。
艾瑞斯听着跑车的轰鸣,却并未理睬,只是自顾自地走着。
跑车停在了他身边。
“派对快开始了。”
拉恩按下车窗,棕色的眼眸夹杂着几分迷离,她似笑非笑地望着艾瑞斯棱角分明的侧脸,发出了邀请。
“校长女士,或者说……于图夫人。
我无意参加这种只剩醉生梦死的奢靡聚会,相较之下,时薪十欧元的百货店或许更适合我。”
艾瑞斯立在道路右侧,睥睨着车中的高贵美人。
“一万。”
拉恩解开了衬衫的第一个扣子,露出了一片白皙,也许是车里太热了吧。
“什么?”
艾瑞斯愣了愣,事情似乎朝着某些他没有料到方向发展了。
“一万欧元。”
拉恩轻描淡写地加上了货币单位,一万欧元几乎等同于白领两个月的工资,可在她眼里却一文不值。
“美丽的女士……”
艾瑞斯笑了。
拉恩也笑了。
“高挑的身材,优雅的气质,成熟的气息,财富的诱惑……我打赌,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你。”
艾瑞斯继续说着,拉恩满意地打开了右侧的车门。
“可惜,我只是个男孩。”
艾瑞斯笑着离去,拉恩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随即又再度绽开。
“有意思。”
拉恩舔了舔嘴唇,没有关车门便踩死了油门。
竦~
艾瑞斯连忙退避,这才躲开了撞来的车门,他面无表情地望着那远去的跑车,却突然笑了笑。
“于图家……一群疯子。”
此夜无月,星辰繁如沙砾,挂在夜幕上,映照着世界。
“艾瑞斯,你已经迟到了整整十分钟了。”
老妇人站在百货店门口,她身材矮小,白发蓬乱,鼻子红彤彤的,看上去有些滑稽,可任谁都能看出她此时的气愤。
“我想是的,我的确迟到了,从工资里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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