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本之争不是目的,关键在于引出遗诏,令朱由检身败名裂,同时拿下张皇后。
魏忠贤打个眼色,阉党五虎之一的兵部侍郎田吉,率先出列,指着武勋斥责道:“尔等匹夫,不遵祖制,欲谋逆乎?”
谋逆大罪一扣,武勋们顿时一静,有人甚至慌张了。
然而,顶级勋贵之一的定国公徐希皋,却没被吓倒,嗤笑道:“我等谨遵陛下遗命,又有何错之有?姓田的,你违抗遗诏,又意欲如何?”
左副都御史李夔龙,冷笑着出列,先拱手相问:“元辅,陛下可曾召诸阁老,拟过遗诏?”
“不曾。”黄立极实在不愿卷进去,但又不能不回。
李夔龙道:“如此说来,应是密诏。”
“或许是吧。”黄立极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李夔龙即刻责问道:“定国公,既然是密诏,那你又如何得知,陛下传位于信王的?”
“我……”
徐希皋一时傻眼了。
私窥宫禁,勾连内臣,私底下都没关系,但摆到场面上论,那便是重罪!
让他如何解释此事?
“没话说了吧。”
李夔龙讥讽罢,便喝道:“定国公,拿坊间传闻,议立储大事,该当何罪!”
“你,你……”徐希皋说不下去。
朱纯臣开口解围:“姓李的,公然诬陷当朝国公,又该当何罪!”
“尔等心怀叵测,都不让人开口了?”太常卿倪文焕耻笑道。
这时,兵部右侍郎霍维华出列,凛然道:“皇后娘娘,成国公,定国公,无中生有,妄议立储,当诛九族!”
“你胡说!”张皇后尚未开口,朱纯仁和徐希皋已急了。
霍维华抱拳冲天,道:“苍天在上,朝中诸公当场见证,岂容尔等抵赖!”
这些都是党争高手,习惯在朝堂当哑巴的勋贵,又如何辩得过他们?
在大义面前,没哪个文官会帮,朱纯仁两人只得转向朱由检:“殿下。”
朱由检倒没犹豫,点头道:“诸位臣工,皇兄确有遗诏立孤。”
“信王殿下,遗诏事关重大,切不可乱说。”霍维华追问道。
朱由检急忙道:“孤没乱说。”说完,他还望向张皇后。
此时,该大BOSS出场了吧。
朱慈炫扭头看向魏忠贤,果见他嘴角一弯,微不可察地一笑。
显然,他认为胜利在望了。
魏忠贤尖声道:“既有遗诏,那就拿出来,让大家一辨真伪吧。”
“孤真有遗诏。”朱由检慌张自证。
魏忠贤却没理他,而是朝袁可立和孙承宗拱手道:“两位大人以公正严明闻名于世,遗诏由你们辨别,大家都信得过。”
袁可立没开口,孙承宗点头道:“也行,先辩遗诏真伪,再议立储。”
他的意思很清楚,即便遗诏是真,那也作不得数。
不知所措的朱由检,只得又转向张皇后,期盼她能出面。
唉,多亏了炫儿,不然本宫难逃此劫。
张皇后暗自叹息一声,开口道:“信王,把遗诏拿出来吧。”
朱由检应声,从袖袋取出遗诏,双手递给走到近前的孙承宗。
圣旨材料特制,一看便能知真伪,玉玺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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