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还没停,但也稍微小了些,因为天气没有放晴,家里也没有多余的地方碾谷晒谷,曹老太指天骂地的半个村子都听到她的抱怨声。
曹娥一大早去找曹老太,说两个孩子刚醒一个,再次恳求她拿几个铜板去买药,果然遭到预料之中的拒绝。
曹老太骂骂咧咧地道:“躺两天就好了还买什么药,家里要是有这个钱,不得先给老头子调养身子。”
谢元谷听了姐姐的嘱咐,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躺在床上,一旁的谢颜挣扎着爬起来道:“既然外祖母说家里没有银钱,那就让我上山去给阿弟摘点草药,再不醒来脑子怕是要给烧坏了。”
曹老太本来就不想给谢元谷请大夫,要知道大夫一上门,少则是个几铜板,多则好几两,她哪里舍得出这个钱。
见到谢颜要去摘药,反正天下着雨也干不了活,便顺势道:“既然懂得采药还不快去,是要等你弟弟断气才出门吗!”
曹娥听到曹老太这类似诅咒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悲切,可她一向性子柔弱,哪里敢顶撞泼辣的的母亲,只得跳过不喜的话题,忧心忡忡地道:“外边下着雨,你也刚烧醒,如何去得,不如我去吧。”
谢颜摇了摇头道:“娘您不认得那株草药,先前在谢家的时候,看过大伯摘过几次草药,还是我去吧,您留下来照顾阿弟就行。”
谢家谢荣生的大哥是他们村里的赤脚大夫,懂得捡几味草药,晒药的时候也没避着人,谢颜刚好拿这个来做借口。
曹娥只得转过头来求着曹老太道:“娘,能不能把小桃的那件蓑衣借给锦儿穿,外边下着雨,若是淋湿了再犯病,到时候若是方家那边上门,可得如何是好。”
倘若是以往,曹老太定是懒得理会她们,可如今曹娥又提出方家,她也没有反驳的理由,眼神幽深地瞪了眼如今身量比曹娥还高出些许的谢锦娘,这才啐了一口道:“真是个麻烦精,跟我去拿吧。”
谢颜这才起身跟在曹老太身后去拿蓑衣,果不其然曹小桃听到曹老太要拿自己的蓑衣给谢锦娘穿,死活不肯,曹老太气得给了她一巴掌骂道:“连一件蓑衣都要护着,不然你上山去采药。”
曹小桃这才忿忿地去拿蓑衣出来,临走时那恶毒的眼神恨不得要将谢颜给射穿。
谢颜当然知道这个曹小桃心里忿忿什么,除了传言自己母亲克死她父亲之外,不就是对自己那便宜未婚夫生出来的一点小心思呗,特别是方文博考上童生之后,这个表姐更是对原身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代替她嫁过去。
谢颜心中冷笑,也就曹小桃和曹小柳这两姐妹对方文博心心念念,可那样的男人送给她她都不要。
披着蓑衣就往后山去了,路过曹家菜地的时候拔了一棵姜,就着雨水冲了冲姜头,不顾这味道生涩,掰了一小片放进嘴里细细嚼起来,一边往山上走去。
这身子刚刚发过高烧还没好透,这会儿又下着雨,为了防止寒气入体,嚼点生姜也能起点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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