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星辰稀疏,鸟雀归林,四下静谧无声。

沈云初今日收到了师兄的来信,上面说已经查到了真相,毕竟千机阁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侯府的婢女丝如与永宁伯府有关。

“夫人,有消息了。”流苏将信件递给沈云初。

她就说堂堂定远侯怎么连这都查不出来,原来只是瞒着她罢了。

沈云初看完之后脸色微变,原来与永宁伯府有关,顾北柯说没有查到凶手是因为忌惮永宁伯府吗?

永宁伯乃是顺阳长公主的夫婿,太后的女婿,顺阳长公主去世后,太后对永宁伯府照顾有加。

信上说道,侯府自尽的丫鬟与永宁伯府的人有来往。

当日,有人找到流苏,给了她大笔银子,让她在趁机给沈云初和顾奕轩下毒。丝如因为母亲的病,被逼无奈,只能答应,好在她偷偷换了毒药,将那人给她的鹤顶红换成了半夏。

半夏可解,但若是鹤顶红,一旦中毒,药石无医。

丝如自知侯府一定会查到她头上,事发当晚便自尽了。

看来顾北柯已经查到了幕后之人,不过是碍于永宁伯府的势力。

既然如此,她也不便于插手,只是不知顾北柯是要为小团子讨回公道,还是忍气吞声,毕竟永宁伯府可不是轻易就能动的了的。

墨云居

“侯爷,既然已经查到了是永宁伯府的人要害小公子,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述安跟在侯爷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清楚他的性子,表面上看起来不冷不热,实则比谁都护短,别看平日里对小公子没几句话,但小公子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无人能及,永宁伯府的人居然敢谋害小公子,那么他们一定将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陈敬炎应当要回京了吧?”顾北柯目光凌厉,眉峰微蹙。

“应当还有小半月便回临安了。”述安答道。

顾北柯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似乎在盘算些什么。

陈敬炎乃是太仆寺少卿,身居高位。

众人皆知永宁伯对陈敬炎格外看中,却不知陈敬炎是永宁伯的外室子。

永宁伯阮瑜娶的是当今太后的女儿顺阳长公主,夫妻二人成婚多年仅育有一女——宜安郡主。

五年前顺阳长公主病逝,永宁伯悲痛万分,并说自己今生只有公主一个妻子,今后不会再娶妻。

世人皆感慨永宁伯是重情重义之人。

太后以为自己的女儿去世,让永宁伯断了香火,心中不乏有些愧疚,因此对永宁伯府格外关照。

熟不知永宁伯早在为娶妻之前便养了位外室,且与那外室育有一子,比宜安郡主还要年长几岁。

“等陈敬炎回了临安,就是时候该好好算账了。”顾北柯意味深长的说道。

窗外细雨如丝,雷声大噪,天空灰蒙蒙的,海棠花被雨水淋的失了颜色。

虽说天气不好,但每逢初一十五一大家子一起用膳的规矩还是不能变。

太夫人那边早已让人备下了午膳,一大桌子丰盛的佳肴。

楚楹和顾南叙早早的便到了静心堂,楚觉得他们夫妻人微言轻,自然要好好巴结太夫人。

不久后顾北柯与沈云初也到了静心堂。

“云初多吃些,我怎么看着你清瘦了不少,可是北柯让你受委屈了?”太夫人对沈云初说道。

“祖母哪里的话,我一天天吃的好,睡的好,倒还觉得自己胖了不少。”

“你看看这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下次安国公来看见了,还以为侯府亏待了你,你可得好好补补。”太夫人边说边给沈云初夹菜。

“好好好,听祖母的。”

沈云初夹起一小块糖醋鱼,刚要送到嘴边,闻到了一股腥味,突然胃里一阵翻滚。

“呕——”

沈云初立即用手帕捂着嘴。

“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有了吧?”太夫人惊喜的说道。

“不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硬,立即放慢了语速,“祖母,云初可能是有些受凉了,胃口不好。”

太夫人脸上笑意未减,“你们二人成婚也有一个多月了,说不定就是有了,这可马虎不得。”

“双儿,快去请位大夫进府。”太夫人吩咐道。

一柱香后,双儿带大夫冒雨赶到了静心堂。

沈云初靠坐在椅子上,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夫为她把脉。

整个静心堂静谧无声,生怕打扰到了大夫诊脉。

大夫收回手,向顾北柯道喜:“恭喜侯爷,夫人这是有喜了。”

顾北柯听后眉头紧蹙。

“不可能!”沈云初立即说道。她与顾北柯并未圆房,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夫人放心,老夫行医几十年,是绝对不会诊错的,夫人却确是有了三个月身孕。”大夫缓慢说道。

“什么!大嫂才过门一个月左右,怎么会有三个月的身孕!”楚楹惊呼出声。

大夫立即变了脸色,他也是这几日刚搬回临安,他怎么知道侯爷才成婚一月,这要么是两人未成亲之前便珠胎暗结,要么就是侯爷被人戴了绿帽子,不管那种情况,都不是他这种平民老百姓能掺和的,于是拿了银子匆匆离府了。

老夫人一听沈云初有了三个月的身孕,顿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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