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已经备好了,两匹。”
“你说什么?”他下楼的步伐一顿,回头阴冷道:“两匹?”
彭戈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镶了金的面具,往脸上一卡,道:“这样,属下可以跟你一起进宫了吗?”
盛稷嗤笑一声,回了他一句:“有病就去看病。”
这种自欺欺人的手段,大可不必,难道南归门的侍卫,不知道掀开他的面具看他是谁吗?
彭戈:“?”
他下楼便走,翻身上马,利落的拉起疆绳,挥起长鞭,盛着夜色皎洁离开,“驾——”
彭戈追了出来,上了另一匹马,在风中驰骋道:“那属下送您回宫也成啊!”
月色清影朦胧,树影婆娑,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道路宽敞,集市已经散会,家家户户那明亮的灯光却还在倾洒下它那微弱的光茫,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一抹光泽。
骏马奔驰,纵马飞扬,手中马鞭不停落下,却也挡不住那时光流逝,轻轻敲打的钟声。
“咚——”戌时正点到了。
“宵禁!宵禁!”
“宵禁时刻到了!!”
“来人,关城门!!”
“等等!!”盛稷飞驰而来,扬声惊喊,“等等关城门!我是盛稷!!等等!!”
两扇巨大的城门被当职的侍卫缓缓关起,“嘭”重重阖上。
他下了马,却连那门沿间的缝隙都没有摸着,硬生生的看着南归门在他面前关了起来。
“啪!”他咬牙怒拍城门,一时之间,竟有些维持不住自己那英明神武的侍卫长形象,“开门!我让你们开门!我是盛稷!”
“呸——”楼上城门有谁恶趣味的吐了一口,嗤笑:“关的就是你盛稷!”
盛稷微微退开身子,冷静了下来,抬眸扫向城墙,一冷道:“曹侍卫这是何意?”
曹英顽劣一笑道:“盛稷,你们受伤当不了职,陛下特来派我等接替你们的位置。你说,等你们伤好了,谁还能记得你们是谁?”
他用力的撰紧了手,青衫直缀的衣袖都跟着皱了起来,冷声:“竟然曹侍卫知道我是谁,那么,此刻就应该放我进去。”
“放你们进去?”曹英抬起一脚踩上墙头,歪向一边轻视的蔑向他,“说笑呢?”
“你盛侍卫违反宫规在前,过了宵禁正点,我凭什么放你进来啊?”
“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是!”众人齐喊,声势浩大,颇有些震耳欲聋的姿态。
当然,这不是摆什么谱,而是给他曹英造的势。
为的,就是对付他盛稷。
他轻笑一声,声音渐大道:“卑职是奉了贵人的意思出城的,尔等岂敢拦我?!”
“你奉了谁的命令,说来让我曹英听听?!”
“无可奉告!”
“呵!”曹英嗤笑一声,腿放了下去,居高临下的瞥着他,不拘一格道:“那你就给爷,在这城外过上一夜!冻冻就可奉告了!”
“曹英!”盛稷握紧拳头,看向他的眸光一凛,警告道:“卑职若是误了给贵人汇报的时间,你也逃不过罚!”
“搁这儿吓唬谁呢?”曹英摆摆手,下了城墙,“你用的,都是小儿伎俩,爷早八辈子用过了!爷今晚就不放你进来,你能怎么样?”
“曹英!?”
“……”
“曹英?!”
“……”
那边再没了反应,盛稷恨不得破门而入,“该死!”
他就应该在当职的第一天,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也好过现在这般耻辱,连南归门都进不去。
现下,应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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