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尧俯身,捻起地上一抹尘灰,从中看到了一丝薄弱的魔气。
是魔族。
接着去了趟长明殿,秦嵩向来喜欢浮夸,他的地方在以往总是仆佣成群,日子过得像极了民间的大老爷。
如今却空无一人,除了满地已经腐化了的尸骨。
这时,身后一个人畏畏缩缩的跟过来,见沈星尧停住,从墙角外走出来,“奴婢拜见仙尊。”
是长秀。
长秀抬手作辑,知道沈星尧方才已经发现了她,“仙尊恕罪,奴婢并非有意跟踪仙尊,也绝没有与秦长老牵连不清,奴婢这次来,只是想找到阿娘和阿弟。”
秦嵩明目张胆的叛变、被仙尊和药老打成重伤逃跑的事她已经知道了,正因此,她才敢再一次回到长明殿、这三年来她噩梦的根源,想要趁机救走阿娘和小弟。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仙尊。
长秀看着眼前地上的尸骨,下意识的吸了口冷气,身体僵硬。
庆幸自己在最后时刻脱离了秦嵩的手掌心。
只是不知道,她的亲人现在怎样了。
沈星尧没回头,在前面回应了她一声,“走吧。”
说完,绕过那些尸骨,提步朝着长明殿深处走去。
长秀一听仙尊愿意帮她,喜出望外,连忙小跑着跟上,“多谢仙尊,奴婢知道阿娘和阿弟被关在哪里,奴婢给仙尊带路!”
她上一次见到娘和弟弟,还是在三个月前。
长秀高兴之余捏紧了衣摆,她尽量告诉自己不要去看,还是总不经意间瞥到满地的白骨,手心里满是冷汗。
娘,小弟,我这就来带你们出去,你们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长秀跌跌撞撞在前面走着,沈星尧跟在后面。
最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漆黑狭小的甬道,里面还有着大小不一的水洼,地面潮湿不平,四处散发着霉味。
长秀点亮了手里的烛灯,将洞穴照亮了来,便见到甬道的尽头,一大一小两个人灰头垢面蹲坐在地上,其中年幼者看起来不过十来岁。
在二人的脚踝,无不绑缚着铁索。
其中少年枕在妇人膝上,像是睡了过去。
妇人听到动静惊恐的抬起头,见到长秀,脸上欣喜与忧慌交错,“秀儿?你怎么来了?”
长秀这时顾不上沈星尧还在,亲人久未相逢,直扑扑的跑过去抱住她,泪流满面,“娘,别怕,我来救你们出去了!”
长秀捧起妇人的手,“真的,是仙尊跟我一起来的,秦嵩他被仙尊打伤逃跑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害怕秦嵩了!”
说完,回头望向沈星尧,湿润的泪眼里满是请求,“奴婢求仙尊帮忙,把奴婢的阿娘和阿弟带出这里!”
小少年在这时醒转,气色差极了,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伸手要去抓她,“娘,我看到姐姐了。姐姐,我好难受……”
长秀握住少年的手,这才发现少年身上烫得吓人。
忙问,“娘,弟弟她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烫?”
妇人说着已经哽咽起来,轻轻摸了摸少年的头,告诉长秀,他染病已经有些时日。
秦嵩自然不会管他们死活,没有药,只会病得越来越重。
说着母女二人抱在一起哭,越哭越凶。
沈星尧隔空将二人身上的铁索斩断,虽然不想打扰这一家子叙旧,奈何在这密不透风的地方站久了憋得难受,皱了皱眉,“既然人找到了,有什么话等出去再说,脏。”
说完,一刻都不想多待的转身朝外走去。
不但脏,还腥臭刺鼻。
沈星尧觉得,能在这种地方关了三年只是病一场,已经算是命大。
长秀还没来得及道谢,见到那红衣张扬的人已经离开,抹了把没干的眼泪,连忙将妇人扶起来,背起少年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仙尊说的对,娘,我们先出去吧,仙府还有药老在,弟弟的病会没事的,仙尊和药老都是好人!”
*
秦嵩被带进一个漆黑的地方,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救老夫,你想利用我什么?”
对方没有回答他,幽深粗犷的声音似实似虚,充斥着他整个大脑,“你想得到更强的力量吗?”
秦嵩已经伤得站不起来,却手掌撑地,朝着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的地方大吼,“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依旧没回答,幽黑的气体在黑暗中缠绕着他,再次重复问,“你想得到,更强的力量吗?想想你为何会落得现在这下场,你真的甘心吗?”
秦嵩捂着头咬牙,他当然不甘心!
就凭沈星尧,他凭什么败在沈星尧手中!
最后仰头大声道:“我要,快给我力量!”
那股黑烟在黑暗中化作模糊的人脸形状,满意的笑了笑。
是人就会有欲念,而人类,都是这么的贪得无厌。有时候打败他们的并非其他,而是他们自己的贪婪与恶念。
只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他收集到的贪婪越多、恶念越大,距离他冲破封印重见天日,就更加指日可待!
在秦嵩说完,一道他看不到的黑烟迅速钻进他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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