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张既白医生冷淡地拒绝,“借花献佛这种事,少来。”

借花献佛?谁是花?

钟云从决定还是不深入思考了,免得气着自己,而在他发现那个人手里拎着的一袋食物之后,登时双眼放光,把对方数分钟前的恶劣行径忘得干干净净。

苏闲似心有灵犀,勾起唇角:“看什么看?又不是给你的。”

钟云从愣住了:“那,给谁啊?”

“给张医生带的夜宵,不行吗?”

张既白闻言瞥了苏闲一眼:“哦?你以前怎么没给我带过?”

苏闲面不改色:“良心发现了。”

张既白一声嗤笑:“良心发现的苏长官可能忘了,我不吃夜食的。”

苏闲“哦”了一声,作势要把手里的袋子扔了:“反正也没人吃,那就扔了算了。”

钟云从眼巴巴地看了好久,见他这般暴殄天物,急忙出声:“我吃!我吃啊!”

苏闲挑起半侧眉尾,他讪讪道:“浪费食物,多不好啊……你说是不是?”

苏闲把袋子往桌上一放:“行吧,既然张医生不吃,那就由你代劳了。”

“小意思!”钟云从十分领情,张既白瞥了眼狼吞虎咽的人,“啧”了一声:“无聊。”

这说的自然不是钟云从,而被指摘的人淡淡一笑,毫无愧色。

只是钟云从这个人可能真的走了霉运,他久未进食的肠胃受不住这一顿狂吃猛塞,很快开始翻江倒海,钟云从才吃完不久的食物,没来得及消化,又全都呕了出来。

他抱着垃圾桶翻天覆地地吐了一阵之后,重新把胃清空,紧接着就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张既白连连摇头:“病人不听劝一通乱跑,果然报应就来了。”

苏闲抱着手臂:“天气挺凉的,先把人弄起来吧。”

张既白伸出手,掌心朝上,四指并拢,微微一动,人事不知的钟云从浮了起来,在半空中飘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呈躺椅状的多用诊疗椅上。

张既白一面戴手套一面走了过去:“正好,我再检查一次他的身体。”

苏闲敏锐地察觉到了医生的意图:“你想看看他的感染情况?”

张既白“嗯”了一声,之后便全心投入这场检查中,苏闲也没有打扰他,一直到他完事,才出声:“怎么样?”

其实答案很明显,这家伙的虹膜一直没有变色,基本上已经说明一切了。

“虽然肩上的伤口没有好,但他并未被感染。”张既白侧过身,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他对‘失乐园’,是免疫的。”

虽然早就猜到了结果,但苏闲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传染源可是晚期的‘病变者’啊,这样……居然也能不受影响吗?”

“我也觉得难以置信,”张既白的面容波澜不惊,但声音却有点奇妙的发颤,这于他而言,是十分罕见的事情,“但事实如此,苏闲,这个人,一定是不同寻常的。”

苏闲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笑,那笑容里融合了三分嫉妒、三分羡慕和十分的无奈:“他当然不同寻常,他是个正常人。”

“但不是每一个正常人都能做到免疫‘失乐园’的。”张既白习惯性地扶了一下他的眼镜,注视着苏闲,“如果道听途说没错,你也并不是先天的感染者。”

苏闲没接茬,只是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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