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月没料到安凝砂突然来了这一手,有些气急,右手抚上琵琶便开始拨起了弦。

琵琶的铿锵之音霎时穿透了凤乐楼向外面传去,琵琶音色圆润浑厚,使人不觉陶醉其中。

安凝砂拿起了编钟的小锤子,在一个大钟上敲了两下,然后和起了琵琶的音调。

荣月着急想要把安凝砂甩掉,手下的动作越发的快了,而安凝砂也是双手拿锤快速的敲着。

编钟的音域宽而宏厚,但安凝砂手下编钟的声音却是清亮的,安凝砂一身淡绿色的裙子,拿着两个小槌在巨型的编钟前来去敲击,身形优美,翩然若蝶,令人陶醉的便不止乐声还有安凝砂的身影。

而台下的众人不光紧张的竖起了耳朵,连眼睛也不得闲。

编钟这样乐器,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一个人演奏的先例,而且还演奏的如此之好,众人的眼睛都不自觉的朝着编钟那边望去。

荣月当然也看了出来,心中气闷,往常只要是她演奏,便没人能强的过她去,可今日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这样一个人与自己一较高下,若是主子更喜欢这个贱人,因此不要她了,那她怎么办。

荣月思虑万千,全凭手的惯性在弹奏,心中对于赢越发的迫切了,以至于安凝砂一个重音,惊得荣月回神后手下的音便错了两个。

在座的都是通音律的人,一下便听出来了,而荣月的乐声也自此被安凝砂压了过去,胜负已分。

两边乐声停下,荣月惨白着脸像是不可置信自己为何输了,而另一边安凝砂虽依旧带着纬帽不见面目模样,但站的姿态端正,仪态万千,仿佛是高高在上的贵人。

荣月看见这样的安凝砂更觉得刺眼了。

“荣月姑娘还记得我们之前打的赌吗?”

荣月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安凝砂的身上,她想忽视都难。

“我赢了,荣月姑娘以后便不能再弹琴了!”

安凝砂的声音并没有压低,离得稍微近一些的人都能听得清楚,而在这些人眼里安凝砂便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恶毒女子,反观荣月,微低着头,晶莹的泪珠挂在眼睫毛上,一滴一滴落下,别提多惹人心疼了。

“你这也太得理不饶人了,怎么有你这样恶毒的女子。”

“荣月姑娘琴艺高超,钟爱乐器,怎么能让荣月姑娘再也不碰乐器呢。”

“我刚也只是想要和姑娘开个玩笑,我三岁抚琴,五岁弹琵琶,与琴相伴十五载,琴就是我的性命,不能弹琴就是让我去死!”

荣月适时的用她娇柔的声音哭道,暗戳戳的指安凝砂要把它逼死。

安凝砂看见眼前的这一幕,纬帽下面被遮住的眼睛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果然什么时代都不缺白莲花啊!

“可是荣月姑娘,这个赌注方才是你先提出来的呀!你提出来难道是只想与我开个玩笑!”

安凝砂状做惊讶的说道。

“可是你刚刚很严肃呀,不像是在开玩笑!”

荣月听了安凝砂的话正想接她确实是在开玩笑的,可是安凝砂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紧接着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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