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吹进了院中。

安宗谋站在屏风之前,年轻时金色的发丝如今都变得斑白,高大的身材也显得有些佝偻。

他握着那块玉佩,等待着。

直到他的心腹老奴将韩仲带到了这间四周都是花草的院子里。

“二十年前,玄武卫征伐魔教之时,老夫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的。可没有想到,最终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我的不是韩广生。”

安宗谋回过了身,看向了韩仲。

“我更没有想到,韩广生居然还有一个儿子。”

见到了这位曾经叱咤风云,上一代魔教教主叶啸林的老师兼谋主的一代豪雄,韩仲这位初生的牛犊,丝毫也不见一丝畏惧。

“半月前,我在仲字门诏狱乙字号大牢时见到沈袖时,他也是这么说的,甚至语气都一样。”

安宗谋不屑一笑。

“就韩广生干得那些事情,就该断子绝孙。”

此时屋中只有安宗谋和韩仲两人,安宗谋仔细打量了一番,看着眼前的小子,有些惊异。

眼前之人既未修玄,武道也是平平。

安宗谋并未生出动手的意思,只是叹息。

“我安宗谋纵横一世,自诩也算一代豪杰,可没有想到生了一个赔钱货,大着肚子就跟别的男人跑了。至此,我安氏便步步受挫,受人摆布。”

安宗谋看着韩仲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庞,心中生出了一股恨意。

“如今,你到这安庆城来,又是为了什么?”

韩仲看向了安宗谋,察觉出了对方那股压抑着的情绪。

“半月前,玄武卫在离阳抓住了沈袖。知道了他的来意之后,玄武卫布下重兵,搜查覃州前往中道的所有通道,可却还是没有拦到那箱精精矿。

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这箱精精矿并未走覃州这条通道。”

安宗谋嘴角露出了笑意。他虽深居简出,整日里待在城主府的后院之中,但却这天下之事却是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沈袖赔上了一条命换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轻松被玄武卫找到。这箱精精矿走的是密引江水道,由密江的水族暗中押运至东土原,如今已经在萤铃城,不日就将送往白玉京。”

“那么说我来的是正巧了。”

安宗谋看着韩仲,眼前的这个少年武力平平,可却给他一股危险的感觉。

“你已经知道了你想要的,不日我将会将你和郑三多都送往萤铃城,接下来的事情,便与我安氏无关了。”

“多谢!”

韩仲拱手一礼,走出了屋子。

安宗谋的心腹老奴随即走了进来。

“城主,小姐她究竟……”

“闭嘴,我没有这个女儿。”

安宗谋自从十年前从白玉京回到安庆城后,整日里都是乐呵呵的,很少动火。可韩仲离开不久之后,他胸膛之中的怒意很快从脸上炸了开来。

老奴低下了头,只是,他还是提醒了一句。

“城主,既是如此,为何不干脆杀了这个小子?”

“他既然敢来,就不怕我们会动手。”

“可那箱精精矿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为何教士长不屑犯险也要潜入离阳城?玄武卫也要深入北原追查?”

“金刚魔俑的核心机关匣需要精精矿才能打造。只有拥有了机关匣,金刚魔俑的威力才能完全发挥出来。

否则,对于白玉京来说,胜算只有七成,依旧不是必胜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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