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黑雾速度倒是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缓慢,李牧很轻易地就早早闪到一边。
正想继续打嘴炮拖延时间的时候,异变突生。
那团黑雾缓缓飘过李牧身边的时候,一张鬼脸从黑雾中浮现出来,凝成一张巨口,冲着毫无防备的李牧咬了过来。
李牧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对面的那人身上,哪里注意得到自己身边的异变,待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一张完全由黑雾凝成的鬼脸张口就朝着他的身子狠狠咬下。
大意了,李牧急忙朝一边闪身,可黑雾已经笼罩过来了,眼看着自己半个身子就要被鬼脸给吞噬。
不曾想,这鬼脸接触到自己的一瞬间,身后一直别着的纸伞从自己腰间滑下,在空中滴溜溜地掉了个个,噌地一下打开,正好拦在鬼脸与李牧之间。
鬼脸并没理会这小小一把纸伞,张开的巨口狠狠咬下。
李牧预想的撕咬并没有如期到来,乳白色的伞面就好像一道屏障,在鬼脸的巨口接碰的伞面的时候,那原本已经犹如实质的雾气一下子变得稀薄起来,不疼不痒地撞到伞面上,转瞬间便消散了。
本命法器,救我狗命。李牧大喜过望,一伸手将伞柄握在手中,那个隐约间与纸伞的联系再一次出现在他心中,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能隐隐感受到纸伞在渴望着什么。
李牧一手擎着纸伞,在黑雾中这么一搅,那黑雾里浮现的鬼脸就如同阳光下的一滩残雪,几下就被搅了个稀碎,消融不见了。
李牧将伞一收,余下的一点残存黑雾,顺着伞尖,尽数被吸收到纸伞当中,李牧只觉得纸伞发出一阵满足的嗡鸣,很快就归于了平静。
巷子内再一次只剩下树上喧嚣的蝉鸣,刚刚看似凶险的攻击完全没了踪影。
“这不可能!”
巷子里那人在李牧拿出纸伞后就不淡定了,自己自信满满地一记偷袭被李牧轻易化解了不说,最让他不冷静的是李牧从身后取出的这柄纸伞。
这柄纸伞,他好像认识。
虽然自己在许久前见到的时候这柄伞还只有一个伞骨,但毕竟是那位大人的东西,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那人一边后退一边语无伦次道,“这东西不是一直在他手里吗?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哦?李牧来了兴致,感情这还是个知情人士。那他可得好好跟他聊一聊,说不定能聊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呢。
可对面那人完全没有要跟自己好好聊聊的意思,只是寒颤着一个劲地往后退,口里念叨着什么。
“那位大人的东西怎么到了你的手上?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李牧被他来来回回这几句话说烦了,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他了?”
那人仿佛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蓦地瞪大了双眼。
“不可能,你若是那位大人,我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说完这话,那人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李牧打了个冷颤,那位大人向来喜怒无常,听人说青城妖王新历及其变态,以折磨别人为乐,难不成现在落到了自己身上?
难怪,难怪自己的攻击眼看就要成功却都在关键时刻失败,这怕不是那位大人在那自己取乐。
那人惊出一身冷汗,再看向对面挂着诡异笑容的李牧时,心底只剩下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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