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舟听见洪子鹰的话,忙不迭地说道:“未明不熟路,我们陪他一起去吧。”

洪子鹰无可无不可地一颔首。

宋文舟立即把贺北亭从座上拽起来。

目睹好戏的应知非,一脸不忍直视。

这是想带他散散心?安慰人的水平,未免也太差了。

这般想着,应知非也上前两步,笑道:“二位,有劳。”

贺北亭与老师拜别,默不作声地走向屋外,应知非打量着前方身影,也摸不准他的心思。

临出门前,他又偷偷瞧了洪子鹰一眼,心中多少有些疑惑。

为何让他去见祭酒?

而且,这位大儒的学生……实在是,各有千秋。

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武者出身的志言兄,大大咧咧、直率爽朗的宋文舟,以及心思深沉,没有半点书生气质的贺北亭。

怎么看,都不像正经读书人。

洪子鹰是怎么将这些人凑到一起的?

越是了解,越是意外。应知非对自己的师门,越来越好奇了。

洪子鹰挑眉看着他。

应知非移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快步追上前方两人。

屋中恢复平静。

洪子鹰一边饮酒,一边伸手一弹。急风鼓荡,桌下弹起一枚玉符。

“都听见了?有何感想?”

玉符上方,迅速冒出一团烟云。

【他有新的诗文?】

洪子鹰嗤道:“你就只听见了这个?”

……

亚圣学宫深处,正气阁前,立着一块白色巨石。

周围青草丛生,芬芳满路。时不时掠起几只黑猫,沿巨石攀援而上。远远看去,好似一支飞扬的墨笔,在巨石之上任意挥洒。

巨石顶端,还站着一只白鸟,除却眼眶之中一点灵动的漆黑,通体再无半分杂色,几乎与巨石融为一体。

白鸟盯着闹腾的黑猫,忽然口吐人言:“祭酒,有人来了。”

不知何处,响起一道轻慢的声音:“小白,你去将他们带过来。”

“不要这样叫我。”白鸟愤怒地扇动翅膀,在巨石上反复扒拉,却被扑到面前的黑猫拍在身下。

一鸟一猫斗争许久,白鸟挣扎不过,恶狠狠地说:“算你狠。”

“赶快让这蠢猫滚蛋,不然,你就自己出门接客。”白鸟没好气地掀了掀双翅。

祭酒和气一笑:“君子非礼勿言。”

“可老子只是一只鸟!”

小白的怒吼,变成几声“咕咕”,消散在云风里。黑猫的身形突兀崩解,成为一行墨迹,点染在白羽上。

风平浪静,仿佛无事发生。

它哼笑着俯身而下,振翅翱翔,迅速掠出十余丈,仿佛对这块巨石深恶痛绝。

……

小白撞到应知非怀中之时,宋文舟正嘀嘀咕咕地讲述学宫中的逸闻。贺北亭没什么反应,应知非却听得津津有味。

因此,他也懒得理会这只碍事的鸟,随手赶了赶,准备将它赶到一旁。

小白感到自己被冒犯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应知非被它吓了一跳。

这鸟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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