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没有关门,她给自己拿了条披肩免得二次着凉。
楚川大抵是去了家里拿食材,反正她的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吐司面包没有任何东西吃。
靠在沙发边,她喝了两口顾屿山临走前帮她放凉的水,感觉嗓子眼舒服了不少,百无聊赖间叼了根烟在唇边,找了找打火机,却并没有看见它的踪影。
这时门前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楚川拿了几袋子东西进门。
沈韵指尖夹着烟,问男人:“有打火机吗?”
“没有。”楚川忽略本就在自己裤兜的打火机,淡定的撒谎。
没有人喜欢别人说教,发着烧不能抽烟这样的常识谁都知晓,沈韵不会喜欢对她唠叨的人,这一点楚川很清楚。
这么些日子他也深刻知晓了她的懒散,若没有什么合乎她心意的激励对任何事的兴趣都不会长久,简单些说小事上沈韵不是一个能够坚持的人,找不到打火机,楚川也没有的情况下,她很大可能会选择放弃抽烟这个选项。
果然,在他话音落下后,沈韵闲闲的放下了烟,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淡声说:“男士拖鞋在鞋柜里。”
于是楚川打开了鞋柜,里面整齐的放着两双全新的男士拖鞋。
他目光闪了闪,想起来今天从她家出门的那个男人。
沈韵在他穿鞋时慢悠悠夹着烟起身,领着他往厨房走。
可进入厨房两人却微微愣住。
沈韵闲置许久的电饭煲里正冒着白蒙蒙的蒸汽,机身亮起橘色的保温灯光,里面传出来的味道显而易见的告知两人,那是一锅粥。
这大概是顾屿山离开前替她熬的,沈韵忘记了这一茬,以前她生病时顾屿山确实每次离开前都会给她熬一大锅粥。
沈韵看着电饭煲突然轻轻笑了,她略微偏头,对楚川说:“这里已经有一锅粥了,怎么办呢?”
“病号饭我这个没病的人就不吃了”,楚川垂眸看她,似笑非笑的说:“你的粥归我,怎么样?”
“可以”,沈韵点点头,对于楚川的选择她很满意。
于是楚川走进厨房里,开始准备做菜。
沈韵靠在门墙边,看他洗菜,切菜,依旧如同往常,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股独属于他的野性和美感。
她盯着男人背后微微突出的肩胛骨看了一会,那里在他双手撑住桌子时会扬起一抹干净有力的弧度,被掩盖在宽大的常服下。
再看一眼手中的烟,她挑起抹笑意,缓缓走近些,直到靠进厨台的拐角间,目光直视着他的侧脸。
“怎么了?”楚川正在切菜,腾不出手,只偏过头困惑的问道。
“楚先生,你似乎对我好的有些过度了”,沈韵缓缓说。
楚川一边将切好的菜放进菜篮子里,一边不太在意的说:“我想这句话你昨天已经说过一遍了。”
“那我或许还有一句话没有对你说”,沈韵唇角绽开抹笑,“当两个人都对对方有所企图的时候,总要有个赢家。”
“哦?”楚川扬了扬眉,终于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楚小姐或许可以展开说说你的理论。”
“很简单”,沈韵将自己散到脸前的发丝往后拨,下巴颌略微昂起些,她说:“很不巧你是个有礼的男人,而我是个无礼的女人。”
“你的好感循序渐进,我的好感简单粗暴。”
楚川顿了顿,他的视线落在沈韵露出的莹白的耳垂上,那里有一颗小小的痣,坠在上面,像是晴空白日里的一颗星,性感且诱人。
“所以楚小姐觉得自己是赢家吗?”他继续手上的动作,垂下眼睫,轻声问道。
沈韵没有回答他,只是错了个身,拨开他的一只手,卡进了厨台和他之间。
她掂起脚尖,眉眼微扬,略微凑近他。
楚川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她脸上,嗅到了女人身上的香味儿。
是属于幽深大海的水生调,夹杂着点点被冰渍的玫瑰花香。
他目光渐深,这样的香水才符合她的气质,像是深海中妖媚又危险的精怪。
“楚先生”,沈韵贴近他的唇畔,看透了他眼底夹杂着的波动,问他:“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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