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合作’开始到现在。

这三四天的时间里,羂索一直跟着丘比一同行动,观察着孵化者的活动,以及少女少年的许愿和绝望。

胜彦觉得很烦。

脑花一直跟着,就意味他必须一直处于‘工作’的状态,不能摸鱼。

‘――啧,加班就是狗屎。’

“羂索,你没有事情需要做吗?”按耐不爽后,胜彦开口。

“抱歉。”头顶缝合线的女人毫无诚意的举手,“我只是对丘比你的存在,和工作状态比较好奇。”

胜彦没有理脑花,而是操作着马甲打开背部的纹路,将短发少女丢来的悲叹之种储存好。

小兽摇了摇长尾,目送魔法少女的笑容和告别。

青春洋溢的少女,连背影都是欢愉的。她一步一跳,跳进夕阳。

如纯白而一无所知的跳入鲜血,跳入死亡。

羂索回想这些天以来丘比的活动。

少年少女们向兽许愿,并在那一刻死去,最后因绝望彻底堕落为诅咒――这样的过程。

“现在,我相信你没有人任何人类的感情了。”脑花来到丘比的旁边坐下,这样问道:“你不会觉得遗憾吗,丘比。”

“嗯?为什么?”丘比语气毫无起伏,“问很多的话可不像你耶。”

“我说过吧,‘好奇’而已。”脑花说:“因为你是我无法理解的东西,从前没有见过的构造。”

“但对我而言,‘你们’更加难以理解。”丘比闭目回答,完美微笑,“那些孩子可是为了宇宙而死哦,这是光荣。”

“他们可是拯救了世界啊,为什么要遗憾呢?”有如感叹一般拖长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为什么人类总是无法理解。”

微笑的兽是真心的,无比纯粹的这么认知着。

羂索无法遏制的产生了一丝寒意。

那是低维生物面对高维而不可名状之物时,所一定会产生的本能。

“你……将人类当做什么。”羂索吐露出那生物的本质:“孵化者。”

“这话由你来问很是奇怪,坏掉了吗?”胜彦非常放松的,放纵了20%同步率的姿态,“如果一定要有个判定的话……我想。”

“人类大概是‘我’的孩子吧,毕竟一直以来的行为就像是父母会看着小孩子长大一样。”

千年前,万年前。

从很久以前就是了。

“……”羂索。

“噫,为什么要那个表情。”胜彦恶趣味的开口,“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够理解我吧。”

咒胎九相图,虎杖悠仁。

无论是为了什么而玩弄人类的羂索,一定在那状态时能与伴随人类进程,插足人类文明,最大化利用人类情感价值的丘比。

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共鸣……啦!

但羂索的所作所为的对象是他人,这样的他,在丘比言辞举止中亦是其中一员。

兔死狐悲是所有拥有感情的生物的本质,羂索正处于这个状态之中。

“为了更远大宏伟的东西,‘少数的牺牲’是被必要的。”粉红眼瞳的兽,清亮亮的注视着羂索,“你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羂索没有再搭话。

他只是再一次的确认了那个想法,当一切结束,对方没有价值后,一定要解决了这种东西。

‘变数’无法掌控,故而不被允许。

“……能理解呢。”羂索的语气变得阴戾而柔和,“毕竟我姑且也算是‘父亲’,以及‘母亲’。”

头顶缝合线的人荒诞而笑。

丘比网格化的视野中,对方颅骨内的大脑上的嘴巴正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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