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稻花偷看了梨花一眼,梨花点了点她的鼻子:“别听他们胡嘞!咱爷奶身体好着呢!”
稻花笑着点点头。她又不是真的小孩,怎么会不知道,梨花真正生气的点在哪里?
不过,梨花既然不愿说,她也不会点破就是了。
送走了客人,夏有田和姜氏两人肩并着肩,慢悠悠地走了回来。
看得出来,两个人的神色都很轻松。
稻花突然意识到,也许想要分家的,并不只是二伯娘一个。
根据原主的记忆,夏稻花知道,分家之前,老夏家的钱都是集中管理,各个房头都是不许藏私房钱的。
不管是种田的收成,还是农闲时节去镇上做短工,或者做些编筐窝篓的手工活儿,各个房头赚来的每一个铜板,都要交到公中去。
老太太周氏管钱管得很紧。好话说尽,都别指望她手指头缝里,能多漏出来一分一厘。
不过,也多亏了周氏的这份精打细算。
老夏家别的不提,一大家子这么多口人,农忙时节两干一稀,农闲时节一干一稀,从来没有饿过肚子。每年入冬前,也都舍得扒炕掏灰,重垒烟道。屋顶茅草飞了,墙壁破洞了,也都舍得掏钱修补。每年到了该做冬衣冬被的季节,也都会添置一些新棉花。
比起旁的庄户人家,老夏家人吃得饱、穿得暖、住得舒适,长得自然就好。不但个头要高大些,就连肤色,都比旁人白净不少。
这样的人才,就连说亲,都比旁人家容易些。
只是,二郎确实耽搁了,年纪大了点儿,怪不得二伯娘会替二郎委屈。
然而,倘若不分家,二郎的婚事,还是公中出银子。而这回既然分了家,二郎的亲事,就只能归二房自己出银子了。
二伯当初反应那么激烈,在二伯娘脸上留下了好几处青紫的巴掌印,还押着二伯娘过来,给周氏磕头赔罪,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银子。
二房除了二郎大了要说亲,三郎、四郎再过几年,也都该娶媳妇儿了。桃花、杏花、梅花,也都得出门子。婚丧嫁娶,哪一项不要银钱?
周氏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所以,她干脆利落地把家分了。既然老娘吃苦受累,你们还不领情,那老娘干脆不受你们这份埋怨!
家里明面上的积蓄,拢共是六十六两。
周氏按房头分了出去,给每个房头分了十二两,零头分给了两个女儿,每人三两。
但老两口儿的私房银子到底还剩下多少,是没人知道的。
不过,如果按着每年种地卖粮食的收成来算,六十六两已经是个很惊人的数字了。谁来了都得夸老两口儿能省会过!各房头能分到这么多银钱,很是出人意料。
所以各房都有些喜出望外。
能够自己当家做主、说了算了,手头又有了几分起步的银子,怎么可能不开心?
当然了,大房除外。
大房是反对分家最激烈的,甚至比悔不当初的二房,还要态度坚决。
毕竟,如果不分家,全家人的收入都归公中,怎么分配,那都是老爷子老太太一句话的事儿。只要哄好了二老,大房的日子,就能过得轻松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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