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铺子只隔了一条路,问个话也不费什么功夫,不消一会儿,去问话的小厮便回来了。

林之瑶坐在马车里绞着手帕,她的丫鬟凝冬进来回话:“主子,问不出来。掌柜的嘴严,只说自己也不知,塞了银子他都没松口。”

林之瑶闻言下意识将手里的帕子绞得更紧了些,早就猜到那姑娘身份可能不简单,没想到竟比她想的还麻烦些。

贵女们平日并不常出门,林之瑶的父亲是户部侍郎,官位不算低,加上其余人都知道都察院指挥使对她颇多照拂,少不得都给她几分颜面。如今遇到明溪,她自是想打探清楚是哪家姑娘。

如今实在打听不到也便罢了。

明溪得了料子,今日这趟算是没白跑。她没再急着作画,只想着自己不知何时便会离开这里,给沈玦的大氅还是早些做好。

玉竹见她描花样子,好奇道:“主子描的这是仙鹤?”

明溪一边描一边笑着回她:“眼睛倒是亮,是仙鹤呢,大氅素气了些,绣些花样。”

玉竹帮她理着丝线,说道:“仙鹤也要,不如牡丹好看。”

她并不知道明溪这大氅是给沈玦做的,只觉得这料子颜色不鲜亮,还要费神绣花样,倒不如绣些好看的。

明溪听她这样说,没忍住轻笑出声:“大人若是见了这牡丹,怕是不收这大氅了。”

玉竹缠丝线的手一顿,想了想又觉得是了,大人芝兰玉竹,仙鹤雅致,确实搭衬。她回道:“主子有心呢。”

沈玦这样的人物什么没有?能拿银子买来的倒不是稀罕物了,明溪亲自做的,才更难得。

明溪这次只是笑了笑没有应声,她打着离开的主意,也不想让玉竹知道,怕连累了她。

冬日天寒,刺绣最是冻手。只是明溪平日无事,便将功夫都放在了这刺绣上,冷是冷了些,但也不打紧,毕竟还没到寒冬腊月的时候。

不消两日的功夫,仙鹤的头便初显了。明溪绣工很好,针脚又细又密,才绣这么一点,便能看出仙鹤的灵气。

她停下手,轻轻搓了搓。儿时也曾跟着阿娘做刺绣赚些体己,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冬日,手冷得厉害便搓一搓再继续。阿娘地位不高,炭都舍不得用,冬日总是先存着,冷极了才烧。

只是现在不是那时候了,不必那样赶。

玉竹一直在给她打下手,见她停下赶忙去一旁倒了热茶过来:“主子暖暖。”

天也没到那样冷的地步,是明溪畏寒。玉竹跟着站了许久,身上也还是热的。

明溪自己也知道,她捧过茶,小口小口地喝着。刚喝两口便听到门口沈玦的声音:“你们主子呢?”

明溪手一歪,热茶便烫到了唇。她连忙将茶盏放在一旁桌子上,手捂着嘴,眼里已经烫出了泪。

沈玦才一进门便看到明溪捂着嘴,一双大眼睛浸着泪,盯着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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