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墨斗线不是弹完了吗!”沈琮举着木剑一步上前,刺在那僵尸肩胛骨上。

僵尸吃痛放开婢女,嗷嗷叫着往后跳去。

“封住庭院,不能让他走出去祸害长安百姓!”

听到沈琮的喊话,锦衣卫立刻收起了绣春刀往四边散开,两手结印布阵,齐齐大声喝道:“天罗地网,急急如律令!”

沈琮也没有闲着,抓起法坛上的铜钱剑一脚跺地,结印吟道:“天剑开,镇妖魔!驱邪祟,除僵尸!敕令!”

话音落下,天上云雾散开,露出一方月牙,月光明朗地往下照来,稳稳映在铜钱剑身。剑身吸收了这月光的同时,被沈琮一把扔出去,径直扎在僵尸的心窝窝处。

僵尸发出一阵哀嚎,倒地挣扎着抽搐了一阵,便被沈琮扔来的一张黄符纸给烧成了灰烬。

闻声匆匆赶来的徐公看到这一幕,顿时心头一震,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起来。

“我儿啊!你死的好惨呐!爹对不住你啊,连尸首都不能给你葬进祖坟啊!”

“墨斗棺已破,他已经变成了僵尸。若今日不杀,被他逃出这里,他只会杀更多的人。”沈琮自知理亏,俯首作揖道,“是在下对不住老伯,还请老伯节哀顺变。”

“草民哪敢受你们官爷的道歉啊。”徐公见到沈琮作揖赔礼,顿时吓得一个机灵,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慌忙摇着手,“使不得,可使不得!”

沈琮:“……”

送走徐公之后,沈琮一行人开始收拾现场。

期间,沈琮命人烧了那婢女的尸首,便开始仔细打量起墨斗棺材来。

当他发现棺材底部有一根墨斗线没有弹上的时候,顿时脸色一沉,起身一把拽住秦放的耳朵,将他带到那棺材板前。

“哎哎哎,张鹤年侬脑子瓦特了,疼疼疼,放手啊!”秦放使劲挣脱,不满地瞪着前者。

“我脑子瓦特了?”沈琮哂笑一声,指着那块棺材板问,“老秦,你刚才挺着胸脯跟我说墨斗线弹好了,这就是你的弹好了?”

秦放一愣,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看到了那根没弹好的墨斗线。

“啊这……谁会注意到棺材底下啊。”秦放摸着脑袋,“我下次注意。”

“下次我自己来弹吧。”沈琮面无表情地收起法坛,“你以后别碰墨斗线了。”

“不碰就不碰。”毕竟是少年,秦放听到这话也来了气,哂笑一声,“也我还不稀罕呢。”

上勾栏看小姑娘他不香吗。

他一脚踹开那收了阵法的门扬长而去。

目送秦放离开,沈琮不免摇了摇头。

“大人,为何你要同秦大人大动肝火?”回去的途中,一个锦衣卫忍不住出口问道。

“徐公年迈,白发人送黑发人本便难受,我又没保住他的尸首,他只会对我们官僚更加失望。今天我给他赔礼时,你看他那惶恐的样子,生怕我下一刻翻脸灭了他全家一样。”

沈琮叹了口气。

天朝是在无数的战争之上立起来的,景帝到现在都还忙碌于四处征伐,力图统一大明江山之中。

也是因此,天朝虽然沿袭了前朝旧制,继承了大明的官僚和礼仪制度,但经济是大不如前——别看长安繁华热闹,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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