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刚出,那妇女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浑身瑟缩不止神色惊恐,不停地摇摆手臂疯狂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李清舒这才看见她脸庞,虽说已留下岁月的痕迹,但也能明显看出她年轻时的风韵,定是个标志性美人,只不过没人迟暮而且还疯了。
杨不休垂着的手一撺紧,对下人吼道:“你们做什么?还不把姨娘带走?”
仆人被他一下只顾着把人带走,根本没注意手上的力道,活生生把人直接拖了出去。
李清舒下意识望向宋景昭,没曾想他也再看她,俩人面面相觑,他莞尔一笑转身朝杨不休问起这女子身份:“她是?”
杨不休立刻拱手恭敬道:“这人是我家二叔的姨娘,在她儿子死了后就疯疯癫癫,见人就说胡话母亲便让人把她关了起来,宋世子别生气。”
屋外渗着透骨的冷意,屋内灵堂阴森恐怖,处处透露着阴恐怖,李清舒瞧着被带下去女子的身影,眼神深邃,大家世族总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安州见状先上前一步,灵堂白帆舞动,摇曳在风中微弱的烛光忽明忽灭,这情形连他都忍不住打个寒颤说道:“世子这一天也劳累了,不如今晚先去府衙上休憩,杨二郎君的尸身待明日再验?”
李清舒疑惑地瞧一眼安州,他今日举动有些奇怪,不像是他平日做法,尸身未曾验完,怎得就让人去休息?
接连涌入的人打破这寂静灵堂,原本守灵的下人都被赶出门外。
杨不休也接上话说道:“我刚已叫下人收拾出几间屋子,不如俩位大人先暂且住下,二叔尸身明日在验?”
听闻这话,宋景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温和道:“那便多有叨扰。”
没人有异议,众人便纷纷被人引导各自房间,而李清舒正准备回去衙门时,宋晚照就叫住了她,对着杨不休说道:“既然有多的房间,不如给李姑娘也准备一间,今日太晚,她一人回去也不安全。”
杨不休拍了一下自己脑袋,神情显得懊恼道:“是我照顾不周,福伯多去收拾几间屋子出来,这位大人不如便一起住下吧!”
安州此刻神色为难,他不过一介小官,住在杨家于制不和,现在又骑虎难下,走也不是站也不是,这要是真住上一晚传了出去,指不定传出什么谣言,他这顶帽子还真的是保不住。
李清舒目若秋水开口道:“安大人家中还有老翁,腿脚不便,需得时不时有人侍奉身旁,他若晚间不回家多有不便,而且他家就在这附近不远处,若有事也可及时寻他。”
安州朝她投向感激的目光,这算是帮他解围了,他立刻拱手朝宋景昭行礼道:“确是清舒所说,留夜于我多有不便。”
此话一出,众人便没有再多留他的缘故,自然有人带着他出去,而她跟在宋晚照身后,一路走到安排的卧室处。
房屋四处都已挂上白灯笼,她身边只跟着一小姑娘,看着举止畏缩,像受过什么大惊吓。
李清舒把这小丫头的举动尽收眼底,抿唇不言,一路安静走进内卧。
小丫头拘谨站在门口双手紧握,低垂头声音颤抖道:“李······李小姐早些休息,我就候在门房外,有事叫我。”
瞧她模样,李清舒忍不住皱起眉头,像杨家这种大家族自然不会把没有调教过的丫头用来服侍人,要么是杨家的老人被换过一批但又要有人伺候便不得已用了新人,要么因为现下办丧事人手不够。
但按照祭礼新制,凡在朝廷为官者,祭礼不得铺张浪费过于奢靡,尤其是新皇上任要求更甚,杨家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冒着再得罪圣上的风险,做出违反禁令的举动,更何况从她一路进来也没有发现杨家规格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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