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雨正想着去哪鼓捣点填肚子的东西,篱笆外传来一声粗暴的吼叫。

项雨抬头一看,只见篱笆外站着十几个人,衣着打扮和自己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他们头都扎着一根脏呼呼布条。

唯二的区别,他们手里都拿着一根木棍,一根削尖一头的木棍。

布条的颜色,还能勉强看出颜色。

“看什么看,管渠帅正在围困都昌,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赶紧过去围城。”

领头的大汉,是唯一一个腰挂环首刀的人物,看着像是一个小头目。

管渠帅,青州黄巾渠帅管亥。

就是不说,项雨也认出来了他们。

这帮人是黄巾余孽,以前几次来村里抓壮丁,因为躲得远,项雨没被抓住。

这次,没躲过去。

“去吧兄弟,那里有酒有肉,渠帅还说了,打下都昌要啥有啥。”

正在犹豫要不要试试梦里准不准的时候,旁边一个人的话,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人脸稚气未脱,年龄看着比项雨还小一点。

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了,只要能给口吃的,让干啥都行。

再说了,梦要是不准呢?

反正以前春梦做的不少,没有一次兑现过。

“好,你给他戴头巾。”

领头的小头目见项雨乖乖地点头同意了,马示意了说话的小青年一下,又顺手拍了一下草棚的柱子。

“哗啦”一声。

草棚子晃了几晃,直接倒了下去。

“他娘的,怎么这么脆………”

小头目吓了一跳,他忙不迭地跳在一旁,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项雨唯一的遗产,也没了。

“这下踏实了,你啥也没了……”

小青年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自己的头的布条撕开,将一根布条系在项雨的脑袋。

已经不算布条了,跟头绳也差不了多少。

在头绳系好的那一刻,项雨知道自己正式造反了。

跟着别人造反。

项雨对自己目前的选择,也并没有啥不满意的。

眼下,什么揭杆而起,什么王侯将相,都没有赶紧吃顿饭重要。

毕竟那些高大的念头,并不能让他活到明天。

又有村民被集中在一起,有人开心有人悲戚,一行人向着都昌走去。

在离家的时候,项雨拿了他最后的家当。

一个带缺口的大陶碗。

路,陆陆续续的又有人加入,队伍越来越大,很快达到千人之多。

拖家带口,扶老携幼,衣衫褴褛,面有菜色。

跟随黄巾举事的,大都是活不下去的庄稼人,全家老小齐阵,走到哪算哪。

其实就是搭伴儿吃大户,这种传统延续了两千年。

在前往都昌的路,项雨很快和那个黄巾小兵混熟了。

别看他比项雨还小,但已经是混了几年的老兵油子了。

“我叫朱投,东莱黄县人。”

“猪头?”

这个名字让项雨特地留意了一下猪头的脑袋,至少现在看不出二师兄的潜质,反倒和大师兄有几分神似。

估计是饿的。

相比于那些老弱病残,朱投觉得项雨还不错。

年龄相仿,骨架子也挺大。

虽然看着面色发黄,估计也是饿的。

果然,在去的路,项雨最关心的有没有吃的,能吃到什么。

“我骗你呢,哪有什么酒肉,当官的才有酒肉吃,我们平时也就喝点稀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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