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史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项雨心中明白,自己和这个很是欣赏的大将已经失之交臂。
这员悍将,以后也许成为一个难缠的对手。
不过他还是拒绝了朱投的建议。
“将军,这家伙瞧不起我们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当面说我们是贼寇,将军怎么就能忍下这口气?”
朱投说的义愤填膺,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成正义之师了。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黄巾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你觉得自己不是贼寇吗?”
项雨的反问让朱投瞠目结舌。
在汉末乱世之人的世界观里,为了自己的生存拿点东西,这简直是天经地义。
别说黄巾,就是那些官军干起这种买卖时,也没有任何压力。
但是,贼寇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贼寇。
“大丈夫一诺千金,我已经答应了不去难为太史慈,那不管他是什么态度,这次也要放过他。”
项雨说着踢了一下马腹,战马慢慢地向前走去。
朱投看着太史慈渐行渐远的背影,最后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这才催马跟项雨。
信义当然要讲的。
但是老祖宗同样也说过,不能有襄公之仁。
对朱投来说,他对太史慈仅存的那点崇拜,现在也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
“将军今天放过太史慈,我看他也不会心怀感激,以后……”
和项雨并辔走了一阵,朱投还是犹犹豫豫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项雨侧头看了一眼朱投,脸露出洒脱的一笑:
“我也没有指望太史慈真能归顺,只是验证一件事而已。”
“将军想验证什么?”
朱投一听倍感好奇。
“我像看看,这些士家子弟对我们究竟是个什么态度,这些人有没有招募的可能。”
“那,结果恐怕是让将军失望了。”
“没错,这些士家出身的人不可能加入黄巾,这不关乎人品,只关乎立场。”
“人品?立场?”
“没错,我们是两个阶级的人。”
项雨用了这个后世风格的词汇。
穿越过来之后,他越来越发现这种划分的牛逼之处。
自己很欣赏太史慈,从和太史慈的交谈中发现,他对自己的钦佩,也是发自内心的。
但是,两个人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
“将军,什么是阶级?”
朱投被这个陌生的词汇弄得一头雾水。
他读过几天书,那些四书五经中好像没有这个词。
“阶级就像两条路的人,他们永远走不到一起,就像我们黄巾和士家一样。”
“那真不一样,他们有地,我们没有。”
项雨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着。
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事,朱投的说法更加通俗易懂。
理论虽然没有完善,但是历代起来造反的,倒也都知道这个道理。
招数千篇一律。
打土豪分田地。
项雨心中明白,自己走的这条道路,不仅和匡扶汉室没有一毛钱关系,就是和士家阶层同样南辕北辙。
两者具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当队伍到般阳城下时,廖化黄邵何仪刘辟龚都早早的就等在城下了。
一看项雨到来,五个人赶紧跑了过来,齐齐的立在项雨马前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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