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皮铁骨？”
纪闲在身上拍了拍，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凭空生成，在各处游走。
“好硬！”
他感觉身体素质有所增强，他的皮肤紧绷硬化，骨骼坚韧有力。
现在出去找人打上一拳，能让对方哭上好久！
并且他可以凭意念解除这种状态，那股秘力自然消散隐于四肢百骸。
“我这就学会了？”纪闲有些诧异。
铜皮铁骨在刚刚翻阅的见闻录里有记载，出自最早发现的几个畸变源头之一。
那里后来被畜妖署圈定，划分为牧场。
这个牧场里土生土长的妖物，先天具备铜皮铁骨的天赋，若是要后天通过畸变获得这项能力，过程将会极为痛苦，不亚于刮骨剥皮！
这诡器椅子能够具备这项技能，很难想象总共受了多少苦。
而他只是轻轻一触碰气泡，就学会了？
气泡里蕴含的是对方的修为与感悟！
此时还有其他的气泡在半空漂浮，显得如此璀璨耀眼。
纪闲目光火热，主动上前伸手接过，脑海里同步响起的声音简直如同天籁。
铜皮铁骨，初窥门径。
铜皮铁骨，渐入佳境。
他兴奋地搓手，双眼睁得似乎比烛火还亮。
“爆经验了！”
他结合眼前的场景大胆猜测，当有人在他的面前逐渐走向消亡，对方一身的修为感悟就像爆装备、爆经验一样变成气泡具现出来。
甚至他怀疑这些还不是对方全部的修为，或许有着某种办法能够榨取全部的修为感悟！
这挂开得也太快乐了！
想想看，如果他能发现那种方法，当一个修炼了百年的高手死在他的面前，他动一动手指就能瞬间拥有对方百年的修为感悟！
格局再大点，如果有个圣人死在他的面前，他就能立地成圣！
如果有个大帝死在他的面前……
四舍五入就是我纪闲有大帝之资！
片刻后，兴奋劲头过去了，纪闲逐渐反应过来。
“不对啊，这不顶用啊！”
不论他展望的未来多美好，现在他还是个功法都看不懂的小萌新啊。
他想要选入牧妖人，考核的是《自然法》的参悟程度，入门是最低要求，铜皮铁骨练得再好也没用啊！
说起来和他一起被救助出来的“货物”中，似乎有几个人被预定训练成死士。
他们的天赋很好，应该能看懂这本功法吧。
“嗯……假如……我是说假如……”
“想想又不犯法！实在不行，比不了天赋的话可以试试去立功，这也是评选的标准之一。”
这时，不远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打破了四周的幽静，像夜色中野兽发狂的嘶吼，骇人恐怖。
纪闲循声望去，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他发誓他只是想想！
另外的一个隔间，有一个看不真切的人影扑倒在地上，挣扎片刻后不再动弹，随后他的身上有彩色气泡冒出，清晰可见。
“人形！”
不是诡器，难道是天赋极佳的死士？
纪闲狂奔过去，心中凄凉无比，眼泪从嘴角漏了出来！
铜皮铁骨，登堂入室。
自然法，初窥门径。
敛息诀，登堂入室。
燃血法，登堂入室。
同心篇，炉火纯青。
润脉境一层。
……
距离库房不远的一处阁楼内。
有三人聚在堂中安静地听一位银令牧妖人禀告。
为首之人名为严修，腰间挂着的金令，一面刻着大荒的疆域，一面铭刻牧妖人三字，是此次事件的最高负责人。
一旁的下属手持卷宗恭谨上前，禀报道：“此次行动一共救出三十五人，与作坊中找到的资料对照后，整理为卷宗，请大人过目。”
严修身着黑色的制式服装，脸色严肃，不苟言笑，板着脸开口道：“你给两位介绍下。”
下属抬头看了眼一旁的老者与少女，打开卷宗念道：
“编号壹叁玖伍，原名范石，制成白骨书案一张。”
“编号壹肆柒玖，佚名，制成人皮屏风一面。”
“编号捌贰叁，佚名，训练为死士一名。”
“编号捌贰肆，原名尹子明，训练为死士一名。”
“编号……”
“被制作为诡器的那几人无法开口，而被训练为死士的几人没有主人的命令则无法沟通，我们虽将他们救出，但还未取得他们的信任。想要追查幕后黑手，线索却断在这里了。”
严修起身，快步来到老者面前，拱手道：“夫子可有良策。”
夫子目中带着怜悯，闻言思索起来。
他身穿素衫，两鬓斑白，但很有精神气，身姿挺拔，精神矍铄。
半晌后叹气道：“以人制诡器，作孽啊，这几人我有心无力。倒是后边提到的那几位，我可以带去书院教化，可以在一年内解开他们内心枷锁，让他们重新融入世间。”
“这……太久了。”
严修犯愁，牧监大人把畜妖署的事务交给他，如今在他的管辖下却出现了牧人事件，事后的追责是跑不掉了。
为今之计只有将功折罪，顺藤摸瓜揪出这个作坊的上下游，为此他需要找到突破口。
但作坊的看守很决绝，发觉形势不妙后全都自绝当场，而被救出的死士们，内心封闭，感情淡漠，应该在训练期间被下达了不得透露与主人相关信息的命令。
“他们经过了多种畸变，说明勾连了多个牧场，这不是区区一个小作坊可以办到的，必然还有中间的联络人是漏网之鱼，还未被我们抓到。”
严修叹息不已，只要能从死士口中问出他们所见之人的身形、声音、气息等特征，牧妖人可以立马安排画师为那些人画像，全大荒通缉。
这样至少有了头绪，可以顺着线索追查下去，而不是站在这干瞪眼，如同无头苍蝇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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