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雨,整个无为宗都被劈得不成原样,成片灵田都被暴雨所冲毁。

所有长老被召集往大殿,作为被劈得最惨的清溪山之主,清源长老临走前往看了树上一眼,眼神里满是戒备与探究,直接将一切归罪给闭目养神的天容律。

刚放人进入无为宗山头就差点被劈没,清源长老现在多半在担心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宗门。

听着调侃,天容律睁开双眼,伸手一戳南纱的额心。

“长兄如父,傻儿子惹的罪只能由我来担着。”将丹药瓶全都交到南纱手里,天容律偏过头,顺着风声倾听整座无为的动静。

虽然部分存在着灵阵的山头无法用灵术侵入,但是无数弟子的讨论还是能顺着清风传来。

各种消息被源源不断地传回,听见了有些奇怪话语的天容律抬了抬眉,继续听了一阵后回头看向抛着丹药的南纱,迟疑道:“有穿书者……”

南纱抛出丹药的动作一顿,诧异地抬头。

身为音修,师承千律宗宗主的天容律最擅长的便是聆听风音,久而久之,天容律也养成了倾听一切的习惯。

“还记得我说的天灵根不至于烂大街,但也不少吗?”主动施下针对萧敬云的音阵,天容律的话语里也有些迟疑,“数量不少的天灵根正在赶来这里,不过他们交谈间关注的对象并不是我,而是傻三弟。”

看着正纠结着长兄如父的萧敬云,南纱稍沉默,丝毫无法想象对方知晓天道真相的模样。

稍稍回想昨日的经历,南纱又摘过身旁的叶子,揉成一团后砸向正神游天外的萧敬云。

敛下了笑意,南纱靠在天容律身旁,低头看着抱紧了树干的萧敬云:“三弟,你昨天被带走后有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昨天进入清泽居不久,刚坐下的萧敬云就被一群长老给带走,入夜后才带着内门弟子的腰牌回到清溪山。

突然被叶团敲到,萧敬云惊醒过后差点翻下树去,狼狈地抱住树干稳住身形。

总觉得昨晚的雷劫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萧敬云尽可能压下惊悚的猜想,细心回想南纱的询问,片刻后皱着眉头做出回答。

“昨天我被带去见了宗主,而除了我以外,宗里还有六个天灵根,”第一次发现天灵根这么随意就能遇上,萧敬云摸了摸鼻尖,因为昨日的经历而有些迟疑,“不过他们六个人里有五个都对我有……敌意?”

无法确切地形容自己的感受,萧敬云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干脆学着南纱揪起了叶子。

昨日被带到大殿之后,他便被告知将会被引荐进入太初宗。而不同于他明显的喜悦,其余六名天灵根显然都是神色淡淡,更对他的表现嗤之以鼻。

“除此之外,宗主还问了你和大哥的身份,但是清源长老主动说你们是他受友人之托照看的弟子,不会拜师于无为宗。”

看起来糖丸的恐吓确实不错,南纱继续搓着叶子,静静猜测着六名天灵根的情况。

哪怕是在剑律两宗,纯正天灵根满打满算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人。如果穿越者都自带天灵根,那么整个修仙界多半要乱套。毕竟按着“萧敬云”的说法,穿越者的人数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晓。

但是树上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天容律跟着一起搓叶子后,忙碌着的纪泽突然停下了步伐,抱着灵植的双手一阵用力,本就垂危的灵植瞬间被捏断了枝叶。

不知道第几次被丢下来的叶子砸到,纪泽努力让自己维持住大师兄的风采,压下所有愤怒抬起头。

“你们三个没事做就都下来,和其他师兄师姐去吃早膳。”

因为昨天半夜才回清泽居,所以纪泽还是不知晓自己的山头里多了一个天灵根的师弟。

南纱看着纪泽发冠上的叶团,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萧敬云的肩膀:“三弟,不要再这么调皮,快和纪泽师兄道歉。”

而萧敬云看着自己手里压根没抛出去的叶团,不由得一阵沉默。

无为宗中辟谷的弟子并不多,所以等着开饭的弟子不在少数。

在纪泽既是无奈又是警告的视线里,南纱几人乖乖下树。而等纪泽继续去指挥其余弟子后,南纱与天容律又一齐让萧敬云独自去吃饭。

清溪山的早饭是数名师姐仓促去准备,灵植被毁,清溪山压根抽不出人手专门去做饭。林道阁楼里到处都是奔走的弟子,不时就有弟子往屋顶上窜,尽可能护住手中的灵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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