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金莲这小丫头,奴家也甚是喜欢。”林氏回忆起往事,有些感慨。
“奴家还记得,金莲进入我府中的时候,还是只个九岁的毛丫头。”林氏端起茶盏,递给张正道。
张正道连忙接了过来,二人的手指相碰,像是触电一般,黏在一处,而后分开。
林氏不以为意,继续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吹拉弹唱,金莲可都是在我府中学的。”
张正道喝了一口热茶,追问道:“后来呢?”
林氏笑道:“三年前,潘家妈妈便将金莲赎了出去,奴家后来听说,潘家妈妈又将她转卖到了你张家。”
张正道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多内情,这金莲竟连续被亲妈卖过两次,当真是不幸。
看林氏认真的模样,也不像是欺骗于他。
“如此说来,我张家倒与夫人,颇有些渊源了。”张正道笑道。
林氏一直站在他的身旁,不时散发着成熟的妇人风情,有些承受不住。
“那是自然。”林氏嫣然一笑。
这林氏乃是王昭宣的遗孀,寡居数年,平日里躲在那深宅之中,不曾抛头露面。
如今见到这翩翩公子哥,竟有些情难自禁。
“大郎,奴家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你以后要是得闲,便来看看奴家。”林氏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
“奴家的相公早早亡故,抛下奴家带着一个孩子,无依无靠的,再加上三官年龄尚小,也不争气,没能承袭他爹的官职。”林氏的眼泪忽然涌了上来。
回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想到这十数年来,自己孤苦无依,勉强维持着王家不倒,一时间禁不住悲从心头起,低声抽泣了起来。
张正道却是慌了,这聊的好好的,怎么还突然哭了。
“夫人,切莫伤心,三官他现在虽然胡闹了一些,待过几年,他成熟了,自然也就好了。”张正道宽慰她道。
林氏哭的梨花带雨,泪眼婆娑,看着张正道,问:“大郎说的都是真的么?”
张正道站起身,用力点头。
林氏笑了,只是那泪水不住的滚落下来,再难抑制住自己的内心,猛地扑到张正道怀里,放声痛哭。
“这些年,奴家过的……好苦……”林氏哽咽道。
佳人在怀,只是哭的梨花带雨,张正道只好伸出双手搂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香肩,劝解道:“一切都会好的,夫人放心,以后有我张正道在,这王家就不会倒。”
林氏仰头看着张正道,一副孤立无援的弱女子模样,“大郎,奴家,信你。”
张正道笑道:“夫人信我便好。”
林氏这时却松开了张正道,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恢复平静,娇声道:“天色不早了,大郎想必也是饿了,不如留下来,用过晚饭再走。”
经她一说,张正道倒还真觉得腹中饥饿,便也不客气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林氏收拾好心情,转身去叫家中的下人准备餐食。
张正道坐在厅堂上喝着茶水,脑子里却想着事情。
这王家乃是清河县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先不说那不能搬动的房屋铺子,便是家中银钱,想必也囤积了不少。
假如张家和他王家,二合一并做一家。
他张正道转瞬间不就是妥妥的清河县首富了么。
那什么劳什子的西门大官人,吃土去吧。
以后,要让这清河县的全县百姓,只知他张大官人,而不识那西门大官人。
想到此处,张正道不禁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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