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人大多相貌出众,惊才绝艳,却几乎个个患有先天之疾,她和父亲、太皇太后都有心疾,兄长患有腿疾,无法行走,霍延之则是迟迟不会说话。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众口一词,断定他是随了霍家人,患有哑疾,她也是那么认为的,甚至专门请了先生进宫,学会了手语和唇语,又慢慢教给了霍延之。

不想她离宫嫁人时,霍延之却突然开口了,牵着她的袖子叫她,“阿鱼”。

她原本以为他会说话,只是开口迟,现在瞧着,莫不是他还是有哑疾,只不过听多了她的名字,误打误撞地会说阿鱼两字?

华平乐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只她再担心也只能回去再做打算,现下霍延之八风不动,她再留下去破绽只会更多,正想离开,轻而快的脚步声远远传了过来。

华平乐小心往上爬了几步,让香樟茂盛的枝叶完全遮住自己,也挡住霍延之的目光。

很快,那人就走得近了,竟是华大姑奶奶的夫君,昌平侯世子宋学庄。

宋学庄快步走到窗户边往上抛了颗石子,马莲娘就惊喜站了起来,解下双臂挽着的纱带,一端系在窗棂上,另一端垂下楼。

二楼本就不算高,还有花墙、窗户可供垫脚,宋学庄没费什么力气就爬了上去,猴急一手搂住马莲娘,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腰带。

马莲娘娇嗔着捉住他的手,“这次你那个厉害的世子夫人可也是来了,你也敢?”

宋学庄狠狠在她唇上嗦了一口,手上用力,马莲娘就松开了手,由着他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世子,我可是连身子都给了你,你可不许对不住我,要三媒六聘娶我进门的”。

宋学庄猴急去扯她的衣裳,笑嘻嘻道,“心肝儿放心,华二姑娘和福广王的亲事铁定成不了,宁河长公主也没两年可活了,那老虔婆一死,我就休了那恶婆娘,娶你进门”。

“那你可要快些!”

马莲娘被他拱得娇声笑了起来,“我为了你连闺誉都舍了,你可不能负我!要说到做到休你那个黄脸婆,八抬大轿娶我进门!”

“那是自然,我负了天下人也不会负了你!快些,自己脱,最近忙疯了,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宋学庄一把扯下马莲娘的裙子,在案几上坐了下来,将脸埋在她胸口,声音有些含糊,“这样的话你每次都要说上一遍,早也说厌了,这漂亮的小嘴儿还是做些别的事,来,跪下来——”

楼内的情景越发地不堪入目,华平乐又惊又怒,半晌才想起来转过身。

不想这一转身竟又与霍延之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他竟还苦大仇深地死死盯着她!

楼内那般情景竟然都没能让他的眼风动一下!

华平乐简直想冲他喊,我有什么好看的,看里面啊!

华平乐愤愤瞪了霍延之一眼,努力不去听楼内的浪声浪语,不去看霍延之幽黑的双眼,重重吐了好几口气才总算冷静了下来。

反正今天霍延之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再多看一点也无所谓。

这时候她如果不做点什么,还怎么对得起一直教导照顾她的华大姑奶奶?

华平乐迅速默算了一晌,攀着飞爪轻飘飘落到了地面,从一楼窗户翻进藏书楼里,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瓶。

还好她今天做的准备够充分!

取出小瓶后,她上下看了看,到底没人忍心去烧那一排排放得整齐又干净的书籍,悄无声息走到靠楼梯的窗户边,小心翼翼将瓶里黑漆漆的液体涂到窗纱上,打亮火折子点了上去。

眼看火头如灵蛇般四处游走开来,华平乐迅速估量了一下,确保以自己控制好的量绝不至于引起火灾,甚至都烧不到藏书楼中的书籍,顶多就烧掉那几片窗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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