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两人是结了盟一致对外的,阿媮牢记自己是抱大腿的小跟班本份,尽职尽责地把今晚的所见所闻汇报出来,还差点拘了一把同病相怜的伤心泪。

但是,这位大腿爷压根就没听进去似的,只扫了她一眼,就抬腿出去了,片刻功夫又转了回来,木着脸对她说:

“没人帮你换衣裳。”

阿媮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现在全身上下,衣裙鞋袜都是脏污不堪的,他刚才应该是出去想找个丫环婆子来帮忙。

真的是令人感动又着急,她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说得太隐讳了,以致于没表达明白:“三爷,您可知,老爷对您怕是......”

“好了,天都快亮了,”柏常有点不奈地打断道,他掂了掂手里的小军刀,“你要是不介意,我帮你把外衣除了,先歇息。”

“......”

阿媮很想问:你爹对你死活都不管了,你就这反应?

想归想,阿媮倒不会真的问出来,那是主子的事,不是她一个丫环该操心的。

不过,跟洗手敷药不同,除衣这事真的太亲密了:她身上穿的是立领对襟小袄,侧边一排密密的盘扣,如果要男人一颗一颗地帮她解开,阿媮想想都头皮发麻,但她的十只指头都包成了胖萝卜......

看她眉心皱得都快要拧起来了,柏常没有耐心等她纠结,只想快点把事情处理完,

“得罪了,你站着不动就好。”

话落,他便执着那把小军刀如挥毫泼墨般,刷刷几下,完好的外衣就割开了,布料落地时,里面的中衣完好无缺。

原来除衣,还能这样除法!

待男人又蹲下看向她的双足时,阿媮才在震惊中回神:

“三爷,这个奴婢能自己来!”

除鞋袜确实不用手也行,柏常就随她了,径自向里间走去,明天,就是摊牌的时机了。

***

天刚亮时,李府昨晚主院走水、祠堂坍塌的消息早已传遍了金州城的大街小巷。

倒不是街坊纯粹的幸灾乐祸,实在是这事太过凑巧和玄乎——正值李夫人生辰当天,李会长刚摔断了腿之际,这也未免太祸不单行了些!

所有人都想到了关于李家三郎命硬、天生克父克母的传闻。

可不是么,刚刚回府不到半个月,不单亲爹摔断腿,这下还差点把双亲都葬身火海,连祖宗都看不过去,作法要把他活埋——试问谁家的祠堂会忽然塌屋顶的?

一大早,各茶楼里已有闲人纷纷议论开了,堪比说书的还精彩:

“话说,这没刮风,没下雨,李府那样的豪门,不存在年久失修的可能,好端端的小祠堂怎么就忽然塌了呢?”

“听说李三郎昨晚被罚跪在小祠堂里反省。”

“有起夜的人看到了,昨晚是一道闪电正劈中李府的小祠堂,那屋顶就应声塌下了!”

“听说,那正院的火也很是邪门,开始怎么扑都扑不灭的,后来那小祠堂塌了才慢慢熄了下来。”

“肯定是这样,李家先人出来镇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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