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正经事就和白婶聊不到一块去的白瑜问过以后便作罢,反倒是白婶追着问她怎么回事,一天到晚神神叨叨,说要用功读书出人头地,这两日也没怎么好好看书了。
白瑜被问得实在不耐,恰好大姨妈来了,就以此为借口,身体不舒服,影响了学习进度。
白婶起初还不信,可瞧见侄女屁股后面红了一块,赶紧把卫生带拿出来,让她去厕所换上。
这还是白瑜来到这里头一回亲戚造访,用的又是古董级别的卫生带,使用过程极不顺利,一度让白瑜有点崩溃。
想问白婶这玩意怎么穿上去,又不能问,小保姆都快二十了,必不可能是大姑娘头一遭,白婶最近说了她几回奇奇怪怪的,再一问,不就更加让人起疑心了。
好在白瑜动手能力还是强的,在厕所里鼓捣好一阵,总算是摸清这玩意的用法了。
卫生带里头夹层要先均匀塞进足量棉花或者吸水多的绵纸,铺平整后,再把反面粘贴到小裤子上,前后两根绳子分别系在腰上,腰间再围圈一根带子,系紧就完事了。
尽管穿上去后,白瑜低头看看,还是不适应,怪怪的,但总比直接垫纸,一不小心就给裤子后屁股染个色要强。
白婶给白瑜泡了杯红糖水,见她慢吞吞地半天才出来,明明是关心,嘴里却仍要念一句,怎么这慢,住在里头了。
白瑜接过搪瓷水杯,手心暖暖。
喝完了红糖水,白瑜半靠在床边,眯着眼睛,拿过小枕头搁在自己肚子上,一副确实很不舒服的样子。
白婶见侄女这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叫她就在屋里好好歇息,饭做好了,给送进来。
说完,白婶就到前头厨房,忙着给主家做饭。
今天回来的人多,沈时韫的父母也在,在家里住个几天就得走,可以说是公务繁忙。
沈家人也早已习惯这种聚少离多的生活方式,人回了,大家一起吃个饭,聊聊家常和工作,不冷淡,但也不见有多热络。
沈慧怡跟兄嫂说不到一块,兄嫂在家,她反倒话不多,见个面吃顿饭就准备回单位宿舍休息。
然而,兄嫂这回似乎是商量好了,一左一右给她做思想工作,唐僧念经般念得她脑仁疼。
她都离婚了,仍在劝她理智,结婚还是原配好,离了也可以再复婚。
沈慧怡吃了半碗饭就撂筷子,急于摆脱这种让她不自在的处境,瞧见只有白婶一个人上菜,忙问白瑜呢。
沈时韫很自然地就接了句:“人家上进,在学习吧。”
沈慧怡笑:“这不得了,都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了。”
沈时韫如今对白瑜观感不错,也笑:“明年的考试应该没问题。”
郑秀萍听到儿子这么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倒是沈明志对白婶那个一见到自己就面红,羞答答的女孩有点印象,好奇提了句:“她有这么爱学习,之前也没看出来。”
郑秀萍听到这,笑了声:“你见过她几回,就能看出她爱不爱学习了,她读的县中学,又能学到多少有用的知识,考了两年都没上,就该好好反思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沈明志身边新来的秘书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跟着男人跑前跑后格外殷勤,比她这个当妻子的见到男人的时间都多。
是以,郑秀萍看到年轻漂亮的女孩,下意识地就不喜。
郑秀萍在外交部门工作,嘴皮子自然是利索的,沈明志看妻子一眼,没再说什么,闷头吃饭。
沈慧怡见不得嫂子瞧不起人的阶级做派,又看白婶立在桌边有些无措的老实样,帮腔道:“这可不是旧社会,只要有毅力有恒心,求学的路上,人人平等。”
话音刚落,始终未说一句话的沈时钧放下碗筷,道:“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便起身离座。
礼貌尽到,但也疏离至极。
郑秀萍瞧着年轻男人往门口走去的高大背影,更是忍不住道:“家里好吃好住地供着,仍是喂不熟,成天一副全家人都欠他---”
啪的一声,沈明志重重放下筷子,语气生硬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难得回趟家,弄得大家都不高兴,你就高兴了。”
郑秀萍一脸无辜:“我一个外姓的,家里多个人少个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妈妈看到他,连最后一眼都闭得不痛快,走得不安详,你是没看到吗?”
“都是老一辈的事,嫂子你再提就没意思了,我还有事,先回单位了。”沈慧怡擦了擦嘴,把新买的布包一拎,起身就走。
郑秀萍瞧着小姑子走远,嘴里仍是忍不住嘟囔了句,这也是个不省心的。
沈时韫实在听不下去,但人毕竟是自己亲妈,只能无奈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管过得怎么样,他们自己愿意就好,我们就不要再说什么了。”
到底是儿子,郑秀萍纵使心里不满,见儿子面上不快,也懂得适可而止,叫白婶再盛碗汤,别的再不提。
白瑜起先只是觉得肚子有些涨,可后来,还真有点疼了,腰还酸,只能在椅子上靠个垫子,让自己舒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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