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一众渡客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都慌了神,纷纷都把身上银钱掏了出来跪地求饶。

陈老三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景象,嘴角残忍之意愈发浓烈,眼角一瞟,却看到最后上船的主仆二人坐在那里神情自若纹丝不动,当即不由扬起板刀指着姜尚初怒骂道:“呔!直娘贼,看到爷爷手里的家伙没?”

姜尚初诧异道:“陈老哥不是要下面给我们吃吗?”

陈老三一愣,旋即像看白痴一般,“你不知道板刀面馄饨面?”

姜尚初饶有兴趣道:“哦,那敢问陈老哥,板刀面是什么,馄饨面又是什么?”

陈老三狞笑道:“若要吃板刀面,爷爷一刀一个,像切面条般把你剁下水去;若要吃馄饨面,爷爷也不砍你,自个儿麻溜脱了衣裳,跳下去溺死,也算留个全尸。”

陈老三本以为这番江湖黑话一出,眼前这个雏儿会被吓得痛哭流涕,因为他想看到这个皮囊出众的男子当众出糗,当然,如果能再吓出点屎尿屁来满足他那点阴暗心理就再好不过了。

谁知眼前这个男子听完这番话却仍是笑意不变,陈老三皱起眉头,这直娘贼难不成被吓傻了?

嗵!嗵!嗵!

随着几声沉闷的撞击声,江面飞速驶来的匪船终于抵住渡船,而后便见得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江匪手脚麻利地率先翻上渡船,一边用刀挑开帘子一边大声嚷嚷道:“陈老三你今儿来得也忒慢了,要是收成不好我可跟你没完!”

等进了船舱,光头江匪一眼便看到了坐着的姜尚初二人,不由狞笑道:“呦呵,这是有两个刺头啊。”

随后再细细一打量,光头江匪当即牢牢盯住阮夏的脸,一双绿豆眼里泛出淫秽般的光彩,“乖乖,竟然还逮到这么个好货色,陈老三我跟你说,我的那份儿可以不要,但这个妞得归我,没得商量。”

陈老三皱眉道:“人肉生意便是人肉生意,留活口作甚?胡大祥我可警告你,你要是等不及回去钻窑子,那就给我滚到后舱拎块猪肉条子戳个洞自个儿捣腾去,别搁这儿犯病,到时漏了消息,遭殃的可是一群人。”

听闻这话,后头跟上来的十几个江匪皆是哄然大笑。

“他娘的,不成就不成嘛,老说些煞风景的话作甚。”

胡大祥恋恋不舍地瞅了眼阮夏,随后臭着脸嘀咕道:“可惜这么一水灵的小娘子要给喂鱼喽。”

由此可见,这帮江匪里头陈老三的话还是很有些分量的。

胡大祥见艳福不成,便把视线落到阮夏身旁的姜尚初身上,上下扫过几眼,便阴笑着肩扛砍刀来到姜尚初身旁,而后便是猛然一刀砍下!

砰!

伴随刀锋楔入木桌的碎裂声,胡大祥一脚踏在桌上,眉头朝姜尚初一扬,恶声道:“小白脸儿,该结账了!”

胡大祥生平最恨这些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俊哥儿,在他看来这种一副好皮囊的最是能哄骗女子芳心,不巧的是,他生的很丑,所以他心想着待会可不能便宜了这小白脸,定要用刀在他脸上刮出几个花来再一刀给他捅个通透。

姜尚初“茫然”道:“结什么账,船费不是早已付过了吗,二两半,还是陈老哥亲自收的。”

胡大祥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听错了,那二两半不是银子,而是金子。”

姜尚初瞪大双眼,指着胡大祥,声音微颤,“还有没有王法,这天底下哪有这样金贵的道理,你们这是土匪!”

阮夏顿时将头埋到胸前,肩头微颤,因为她快要憋不住笑出声了,只能低头假装害怕陪自家的活宝老爷把这出戏演完。

在后面冷冷看戏的陈老三眉头皱得几乎拧成一个“川”字,他不信一个人可以蠢成这样,所以才在胡大祥走过去的时候没有阻止,他想拿胡大祥试试那年轻男子的深浅。

如果是在藏拙,有胡大祥这个莽子先在前头顶着,他也好有时间做个准备,如果真是个草包,那也没事,就当打了眼,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胡大祥冲阮夏咧嘴一笑,“小娘子,这怂包是你的姘头吧,你放心,我待会会在你面前亲手将他给宰了,听说过凌迟没?就是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的那种,待会你这怂包小相公便会拥有这样的待遇,至于你嘛,既然不能把你带下去,那就陪你的胡哥哥待会钻个后舱吧,放心,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哥哥肯定会好好疼......”

不等胡大祥把话说完,下一刻一道细密的血线便在其脖颈上骤然浮现,而后迅速放大,紧接着便是一线血泉高高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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