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里多的是虫鸣也夜鸟声。

刘依陌翻了个身,扯了一下身上的薄被,还是压抑不住心里那股子欢喜劲儿,藏在被窝里嘻嘻的笑出了声。

小白莲说的果然是对的,在那块黑土地上,一天的时间等同于一年。

在药铺里买下的便宜山参种子带来的收益超乎了刘依陌的想象。

尽管在这么小的地方出售那么多优质的山参不太现实,可这些都是不动产啊,都是钱。

光是这些人参的价值就够他们祖孙俩有滋有味儿的活上几辈子了,可是这样还不够,远远不够。

刘依陌上了头的脑子一下子冷静了下来,隔着幔帐看了一眼黑黢黢的窗外,又翻了个身对着里侧的床帐悠悠吐出一口气,这才阖上眼睛。

一大早,刘依陌将自己打理好,将米水下锅,粗粗的弄了两个凉拌菜,就又摆弄起她那些箱子了。

马翠来敲门的时候,对上的就是刘依陌那张被汗水浸透却又显得毫无瑕疵的脸。

她晃了一下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连自己为什么来的都差点儿忘了。

刘依陌见状就笑着把她往院里拽:“翠翠婶子来了,我煮的早食正好快熟了,留下一起吃吧。”

马翠由着她拽,脸上不免露出了高兴的意味。

刘依陌待她这般,足以证明了两人的亲近,她家里都是儿子,被刘依陌这么一摆弄,心都跟着软了。

“别忙活了,我吃了饭了。”

被按到凳子上时,马翠这才出声:“怎么不见婶子?”

刘依陌就给马翠冲糖水,头也不抬的道:“在睡呢,昨天我在后院弄了把药草按着她泡了个澡,估计还得一会儿。”

马翠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指着刘依陌:“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王婶儿听见非得掐你!”

正可谓神来一笔,刘依陌顿时想起那天在冯家自家奶奶掐在腰上的那一把。

将糖水放到马翠面前,刘依陌就挨着她坐下了,低头嘀嘀咕咕:

“我奶奶还有掐人的癖好吗?我怎么不记得?”

她那缩着脑袋压低声音说话的样子活像做贼,笑的马翠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抱着肚子连连摆手说不出话。

刘依陌就把糖水塞到了她手里:“我给婶子冲的饴糖水咧,温热的,喝着正好。”

哪怕马翠此时笑的不行,听了这贴心的话还是忍不住心尖一痒,随手抹了一把眼泪,就把碗往嘴边凑。

吓得刘依陌一个劲儿的在一旁念叨:“慢点,慢点,笑的厉害再喝的快,小心呛着。”

马翠眉眼带笑的将一碗饴糖水都喝完了,心情也平和了下来,扯着袖子就要抹嘴巴,却不妨被刘依陌塞了一张帕子在手里,偏头就对上了少女嬉笑的脸:

“您使使,就当我孝敬你的。”

虽然她这模样有些欠打,可不可否认,这一套对她来说很受用。

马翠就一边用帕子擦嘴,一边说:“咱们乡野农户,我是野惯了,又上了年纪,你养的这习惯好!”

她说着小心将帕子折好收进了袖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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