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时亦苇起床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宿舍又只剩她自己一个人。宿舍里飘着淡淡的竹香,是苏向竹昨晚真的在宿舍里休息过的唯一证据。

伸了个懒腰,却觉得全身肌肉都牵扯得酸痛,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岔气的后遗症。

多活动了一下,身上的酸痛却并未得到任何缓解,反而还更加难受了。

早上的时间并不充裕,抓紧时间洗漱之后,赶紧去换床单。自从知道苏向竹有洁癖之后,她的床单每天一换。只是今天胳膊格外酸痛,连铺床单的时候,动作都比往常僵硬了许多。

集训期对宿舍的检查里对床单的要求特别折腾人。

除了要求用学校配发的白底蓝格子床单外,对床单的边角怎么折叠整理也规定得细致入微。不仅要用规定的方式把床单边缘折叠出方方正正的线条和折角,甚至要求床单边缘折叠的地方必须在格子线条上。

哪怕是没有全身酸痛,为了达到这种变态的要求每天早上也要花大把的时间整理床铺。

今天胳膊的酸痛更是增加了她整理床单的难度。

僵硬的额动作让她今天整理床单边角的时候反复失败,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个角,她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汗珠。

顾不上擦汗,时亦苇甩甩胳膊,蹲在床边认真整理这最后一个角。

肌肉的酸痛让她每次抬起胳膊的动作都比平常更迟钝,眼看着最后一个角马上就要叠好,智脑的闹铃响起。手上一个不稳,本来快要叠好的角再次歪了一点儿。

这是她定的最后一个闹铃,要是再不走,就要赶不上最后一趟不会迟到的校车了。

咬了咬下唇,时亦苇花了最后的两分钟试图补救,结果仍旧不如人意。看一眼时间,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她抓起背包匆匆忙忙出了宿舍。

一路跑着冲到站牌,校车正要关门启动,时亦苇赶在关门前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车上人不多,阮安正好也在,看见她上车,冲她招了招手:“你今天怎么也这个时候才走?”

“我没整理好床单。”时亦苇还在担心床单的事,“今天不会查宿舍吧?”

“应该不会。”阮安安慰她,又给她想办法:“实在担心的话,要不给学神发个消息让她帮忙弄一下?”

时亦苇如梦初醒,拍拍自己的额头,从智脑上翻出校内通讯录找到苏向竹。

看了看,苏向竹那边没有任何新消息,界面还停留在上次她问苏向竹早上想吃什么却被提示两人还不是好友。

尝试着打了两个字“学姐?”发送过去,果不其然,又被提示两人还不是好友。

点了一下蓝色字体的添加好友,结果又被提示“操作太过频繁,请稍后再试”。

垂头丧气地关掉通讯录,默默祈祷今天千万不要检查宿舍。

“怎么了?”阮安关切地问,“学神骂你了?”

时亦苇摇摇头:“没有,我还没加上她好友。一直提示操作太频繁。”

“还没加上好友?”阮安软糯的声音都压不住她的惊讶,“你不是说她人挺好的吗?”

“她人是挺好的。”时亦苇不甘心,又点了一遍添加好友,收到了毫无变化的提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系统一直提示操作频繁。”

“操作频繁是说上一次的申请对方还没处理。”阮安不无担忧,问她:“你是不是跟她相处的不太好?”

“挺……”时亦苇迟疑了一下,回忆起了自开学以来给苏向竹添的麻烦,改口道:“可能……吧。”

校车停在第一实训基地门前,零散的几个新生掐着时间冲向实训基地,总算赶在迟到前跑到了集合点。

上午的训练仍旧是没什么新意的体能训练,只不过强度和刚开始不可同日而语。

接连有人因为运动过度,把饭全吐了出去。

训导员看了面不改色,半点儿要放松的意思都没有,新生们只能叫苦连天的继续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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