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寒凑上前拽了拽席砚的袖子,低声道:“那……那可是阁主!”
席砚却露出一副“我知道啊”的嚣张表情,旁边的赵棠几人一脸看死人的表情看向席砚。
哪怕是阁主徒弟,这样戏弄阁主也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身后的仙盟弟子已经拔出刀,准备朝席砚走去,一行人担惊受怕,只见阙千山微微抬手,跟身边人说了几句,那人一声令下,背后浩浩汤汤的仙盟弟子便如同潮水般退去,相继上楼,只留下阙千山一人。
冷毅的视线透过层层阻碍,固定在席砚身上,周围几名弟子习惯性地低头,不敢轻举妄动,以示尊敬。
众人本以为阁主会教训席砚一番,然而那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腰捡起地上的半截袖子,转身离去,上了二楼。
“怎……怎么回事?”一人大惊道。
方才因为棫的事情,席砚心不在焉,现在他却只觉得心情大好。
他唇瓣微启道了二字:“幻境。”
不管眼前的场景和江洲城再像,也始终是幻境,流民也好,城池尸体也罢,哪怕是异兽都是虚幻,眼前的宿敌当然也包括在内。
众人听席砚解释完,只觉得城中的魔物肆虐也不算什么了,毕竟并非真的魔物,只是虚幻。商议过后,他们还是决定在大堂里睡下,轮流安排人守夜,以防万一。
几人打好地铺躺下。
小白龙趴在被窝里,睡成了一个团子,顾惜寒则缩在被窝听几人闲聊。
经过方才的事情,人族弟子对这两个还算“安分守己”的魔族,抵触意味减弱许多,不似之前疏离,甚至还能搭上几句话。
一切都还算和谐,除了一人,就是江瑛。
席砚望向角落里的江瑛,他背对众人,怀里紧紧抱着救下的婴孩,嘴里喃喃着什么,他离众人很远,似乎是故意和魔族拉开距离。
赵棠面带忧色地看向江瑛,另一人朝他挤眉弄眼,赵棠却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席砚心中疑惑,下一秒,却听赵棠低声道:“你们也知道老大一向恨魔族,更何况他心情不好也是正常,毕竟……”
毕竟?
席砚凑近了一些,却听赵棠道:“毕竟这里是江洲城啊!”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然而赵棠很快将话题岔开,不多时,又聊回了后山探宝。
一人摸摸脑袋道:“这次的后山探宝真是奇怪。”
原来,过去入阵,所见的景色往往都是后山地界,眼下的城池景象,众人皆是第一次遇见。
如此看来倒是这大阵有了异变,席砚眉毛微蹙,只觉不妙,却找不出更多证据。
不多时,众人熄灯睡去,只留顾惜寒一人守夜。
“你怎么还不睡?”顾惜寒低声道。
席砚手指轻捏过手腕上的绳结,摇摇头。
他本打算趁夜独自去寻那名为棫的蛊花。但因为这绳结的作用,他无法走远,正在纠结要不要直接坏了上面的阵法。
“你说这个?”顾惜寒晃了晃手上的绳结,席砚这才注意到,两人手上绳结的颜色截然不同。
顾惜寒解释:“给我们魔族的都是这个样子。”
如此区别对待,也不知是谁的主意,席砚跨过睡在地上的众人,坐在顾惜寒身边,道:“来阙雍阁一事,月竹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右护法说,要带我们去凡间寻找出路。”顾惜寒双手抱膝,又把头放在膝盖上,可怜巴巴的。
他又道:“要我说,跟着尊主也挺好的,尊主凶是凶,但至少不像有的魔族一样,随意杀人,不讲道理。”他平日里应该没少受欺负,提起“某些”魔族,声音带颤,还在害怕。
提及自己,席砚眉毛挑起,不置可否。
顾惜寒继续道:“不过具体的,我想右护法也不清楚,毕竟拿主意的都是左护法。”
席砚轻“嗯”一声,月竹一向对他言听计从,也不是主动搞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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