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在行驶。
从远方的苍穹刮起风来,风速很快,卷起漫天沙尘。
不少沙尘都通过大巴开着的窗户吹进大巴内部空间,这顿时让好几名乘客咳嗽起来。
至于其他乘客,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一个大波浪头发的女性乘客似乎有咽喉气管之类的疾病,吸入这口沙尘之后,迅速的把口罩戴上,用嘶哑的声音叫道:“快!快把窗户关上!”
这个女人脸上涂抹着很浓的妆,从外表看不出她的年纪,但是从他的同伴来看,她似乎也应该有三十岁左右了。
坐在这个女性乘客旁边的秃顶中年男人似乎是她的同伴,他们的关系应该是夫妻,或者是情侣,因为郑思源注意到他们共用一个水杯。
秃顶男人站起身,先是关掉了距离他最近的一扇车窗,接着就把目光投向司机的驾驶舵。
司机旁边的窗户是开着的。
秃顶男旁边的车窗完全闭合,不留缝隙的封闭了这个窗口,这时西风里已卷集着砂砾,打在车玻璃上“噼里啪啦”直响。
郑思源一阵气闷,转头看向司机旁边的车窗,从外面吹进来的沙尘已经把司机大半个身子全都覆盖上了砂砾。
他这才发现覆盖在司机师傅身上的沙子是絮状的,类似于用头发丝把湿润的沙子卷成一团,粘在一起。
当然,这些絮状的沙子并没有头发丝,而是由一种奇特的半透明黏液连接着。
这种情况的沙子只有可能是常年性的沙土地表忽然被水打湿,然后又刮起了巨大的风暴,才能把地面湿润的沙子卷进风暴里。
可是,郑思源从窗户往前看,外面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非常阴沉,风力越来越大,甚至达到了风暴的程度。
天是灰蒙蒙的,应该是被沙子遮蔽了视线,郑思源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身上忽然凉飕飕的——已经有许多絮状的沙子吹到自己身上。
司机仍然在开着车,只是脸色变得凝重很多,似乎也感觉到了这种沙子覆盖在身上的不舒服。
他身上已经几乎全都是这种絮状的沙子了。
这时身后那个女人大叫,声音变得很急迫:“司机!为什么还不关窗?”
司机沉默不语,似乎没有听到那女人的质问,郑思源正觉得奇怪,那个秃顶男人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抢到司机身边,怒气冲冲的喝道:“司机师傅!请立刻关窗!我妻子有哮喘。”
哮喘?郑思源转头看去,那女人手中拿着一个有喷嘴的药瓶,似乎的确是用来治疗哮喘的喷剂,但是她带着口罩却并没有摘下来,把药瓶却贴到自己的腮边。
她的波浪头发很浓密,浓密的有些反常,不是贴了发片就是戴了假发,那药瓶一下子就被头发遮了进去,远远看去,似乎就是这个女人在做一个无聊托腮的动作。
这种奇怪的举动让郑思源心中疑惑大起,她带着口罩,如果她压制自己的音量,在这么远的距离,自己根本看不出她是不是在说话。
那药瓶难懂是个通讯器?看她的动作,分明很像个伪装起来的手机。
正思考着,那秃顶男人见到司机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忽然做出了一个非常出格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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