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晃晃悠悠回到了詹事府。
刘瑾迎面跑来,见到太子痛哭流涕:“太子爷您去哪了啊,奴才找遍了北京城也没找到您,如果您再不回来,奴才只有上吊的份了。”
朱厚照高兴,一把搂住刘瑾的脖子:“我告诉你,今天太子爷特别的高兴,快去把府内的歌姬统统找来,我要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刘瑾一听脸色都变了,手忙脚乱朝着朱厚照一通比划。
“刘瑾你个狗奴才瞎比划什么,听不到吗,还不快去。”
朱厚照抬脚朝着刘瑾屁股就是一脚。
“放肆!”
正殿内传来一声怒喝,朱厚照听着耳熟,抬眼一看,吓的腿肚子直打哆嗦。
“父皇!”
喊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大明天子,一代明君弘治皇帝。
“朕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弘治皇帝端坐正殿,气的拿着书的手都在颤抖。
“陛下息怒。”
“陛下要爱惜龙体,万万不可动怒啊。”
垂手立于弘治皇帝身侧还有三位,正是当朝内阁刘健、谢迁与李东阳。
今日弘治皇帝心情不错,暖阁听证完毕,带着三位内阁阁老来看望自己的儿子。
没成想,一进詹事府便看到詹事府上下忙的乱七八糟,一问才得知太子一个人跑出去玩了。
这下气坏了弘治皇帝,如果不是三位阁老拦着,弘治皇帝就要派锦衣卫全城搜捕。
等了半天时间,脾气刚刚缓和了些,就看到朱厚照喝的东倒西歪的回来了,弘治皇帝胸中一股无名之火再也压不住。
“皇家的颜面,全给你丢尽了,萧敬,取家法。”
立在弘治皇帝身后的萧敬,面露难色,他朝着三位阁老不断的递眼色,不是他心疼太子,而是来詹事府是叙父子情,没想到带藤条啊。
首辅刘健少言善断,手捋须髯,眼观鼻鼻观心,好像入定一般。
李东阳头脑灵活,主意多,见首辅刘健不说话,也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
只有谢迁为人坦诚直率,能言善辩,含笑道:“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微服私访,未必没有原因,问过之后再打也不迟。”
弘治皇帝一声长叹,他生于宫内,却长于宫外,由太监张敏冒着天大的风险一手带大,虽已贵为天子,但还是留恋宫外的生活,时常微服私访,感受民间疾苦,历经坎坷而后承担兴国大任。
弘治皇帝贤明不喜女色,一生和张皇后夫妻恩爱,没有嫔妃。
只是弘治皇帝体弱多病,夫妻虽努力耕耘,但也只有朱厚照这么一位皇子,而这唯一的儿子,就喜欢行军打仗爱闹腾,气的弘治皇帝见面就想打,可打断了几根藤条,朱厚照依然本性难移。
“滚进来。”
“哦。”
此时的朱厚照,酒早就因为害怕醒了,走进大殿不用父皇吩咐,距离弘治皇帝远远的便跪了下去。
“你给朕说说今天都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敢说一句假话,朕打断你的腿。”
朱厚照最怕的就是父皇,见到父皇就跟老鼠看到猫,哪里还敢说假话。
一五一十把今天去了长乐坊碰到梁永安,还有和梁永安合伙开矿的事情全部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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