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寂静无声,片刻后,屋内气氛犹如煮熟的开水,沸腾起来:

“我刚才没听错吧,他念的是……是词?”

“竟有如此雄壮之词,我真是孤陋寡闻,这些年白读圣贤书了!”

“在下也从未听过,今日真是来对了,某敢笃定,不出半个月,郑郎之名会响彻四海!”

……

宾客们激动万分,有的甚至面色涨红,仿佛作词的是他自己。

李衮师来回品味该词下阙,只觉心胸开阔,一股豪放之气扑面而来。

他连忙起身,给李佶施礼:“郑郎大才,李某之前说曲词不雅,实属谬论,在下失言了。”

李佶当了回文抄公,还对里面某个词做了修改。

对方如此夸赞,使得他老脸一红:“白老不必多礼,郑某只是信口胡诌,见笑了。”

信口胡诌?

所有人心中腹诽万千。

此等狂放之词,打破了他们对词以抒情的固有观念,可谓开宗立派都不为过。

这郑阳居然说自己胡诌,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衮师笑了,他下打量李佶,捻须道:“我观郑郎之才,不亚我父。”

众人神色震撼,白老居士的父亲什么人?

乃怀州玉溪生李商隐,与樊川居士杜牧齐名的人物,二人合称小李杜。

不仅如此,连诗魔白居易都对其文章称赞有加,曾戏言道:“吾死后,得为尔儿足矣!”

含义是下辈子愿做你的儿子,恭听教诲。

李义山的文采,可想而知。

至于李衮师为何被称作白老,还不是李商隐纪念忘年交白居易,故为其子所取的雅号。

现在,李衮师给李佶如此高的评价,诸人焉能不震惊?

周淳脸色难看:“白老过誉了吧,令尊何等大才,他郑阳不过作出两首词罢了,安敢与玉溪生相比?”

李佶见周淳气急败坏,笑了:“姓周的,你觉得我不会生气,是吗?”

周淳眼睛一瞪:“姓郑的,老夫忍你很久了!”

李佶哂笑:“我又何尝不是。”

二人对峙,场面一度剑拔弩张。

关键时刻,崔曜走过来,道:“周刺史,比试已结束,你走吧。”

“十郎……”

崔曜不耐烦道:“刺史公务繁忙,总是与我等在一起,难免被人说闲话。”

周淳心态崩了,迄今为止,他一直在帮衬对方。

然而崔十郎对自己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作为一名三品高官,他周淳也是有尊严的!

“既如此,恕老夫失陪!”

周刺史拂袖离去,话音里透着怨气。

剩余官吏你看我,我看你,也相继告退。

崔曜转过头,对李佶道:“郑兄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我愿赌服输。”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