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见她闭上了眼睛,下意识有些慌乱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温热的气流喷在他的手指上,对方仍旧在呼吸着,可能只是晕过去了。
年纪相仿的棕发少女眼眶下泛着淡淡的青黑色,耳后的短卷发乱七八糟的翘着,随意扎起的辫子歪七扭八,但刚刚一直皱紧的眉头倒是舒展开了。
…看起来睡得还挺熟。
确认对方没事之后,伏黑惠松了口气,脑海中仍旧回响着刚刚西宫月那句振聋发聩的话。
“快跑”、“骨灰”……完全是被五条先生吓到了吧,连骨灰都冒出来了。
不过也难怪会被那家伙吓到,确实各种意义上的不像个好人呢。
被伏黑惠腹诽“不像个好人”的白发青年维持着自己的大反派气势,嗖的一下从悬空的位置降落到了自己的学生附近,然后慢悠悠的朝着学生的位置走了过去。
他的眼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摘了下来,随意的拎在手上,伴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不欢迎一下老师吗?”最强咒术师、目前担任着东京咒术高专一级生班主任角色的五条悟这样散漫的问道,“哎呀,惠居然看起来没有特别糟糕呢,好可惜。”
他用着略带遗憾的口气这样评价,“本来都准备好了要把这次惨兮兮的样子拍下来的呢。”
“…再说这种垃圾话就打你啊,”伏黑惠皱起了眉头,对自己的监护人的玩笑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果然,这句话惹得五条悟哈哈大笑了起来。
“开个玩笑嘛,”他半蹲了下来,“这位被你新捡到的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西宫月,大学在读,”伏黑惠不情不愿地说道,“她自己说的,在这之前似乎没听过咒术相关的词汇,我提到的时候很惊讶。”
他声音平稳的说道,“是在我和一级的咒灵对战的时候,她突然出现的。应该不是少年院里的人,也不是附近误入的居民。”
五条悟若有所思的伸出一只手,抬起了少女的脸,仔细地端详了一下。
“这么神秘啊,”他漫不经心的问道,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亮的出奇,“然后呢?”
“帮了我几次,”伏黑惠接着他的话说道,“中途遇到了虎杖和钉崎,也跟着一起解决了几只咒灵。”
停顿了一下,他才说道,“老师…”
“惠也长大了啊,”五条悟用若有所思的语气收回手,支着下巴说道,“说起来,这已经是这个学期第二次了吧?”
他笑眯眯的说道,“要再次认真的拜托老师吗?”
“她身上也有特级诅咒?”伏黑惠皱起了眉,“…和虎杖身上的类似?”
刚刚打斗的时候并没有那种气息吧,奇怪,是藏得很深吗?
“啊,那倒不至于,人还是很正常的呢,”五条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只是想听听看可爱学生的拜托嘛。”
“对了,这位小朋友,”他换了个话题,以一种兴奋的语气说道,“是被我帅晕过去的没错吧!”
伏黑惠半抱着昏过去的西宫月站了起来,不耐烦的反驳,“是被你吓晕过去的。”
他虽然往后退了一下,动作倒是稳当又细致,并没有惊醒怀里的人。
“怎么可能?!明明是被我的光辉刺痛了双眼,迷晕过去了!”最强咒术师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夸的话,“惠有时候也应该培养一下这种意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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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宫月再度醒来的时候,意识到自己似乎躺在柔软的床上。
眼前是干净整洁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里遍布着消毒水的味道,身上盖着柔软的被褥,安宁祥和的不可思议。
【下午好,宿主。重获新生的感觉如何?】
系统的机械音轻快的说道。
西宫月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了晕倒前的那一幕,矗立在半空的人形怪物、漫无边际的夜空,以及建筑被从顶端破开的样子。
……重获新生??她真死了?
【一个小小比喻,有人说从睡眠中苏醒就像是从漫长的死亡中脱离一样。这不是很浪漫吗?】
“…比喻的很好,下次别比喻了,”西宫月松了口气,然后随着动作猝不及防的嘶了一声。
浑身上下都是僵硬的,像是体测时候卖力的跑完了八百米、又连续做了很久的仰卧起坐,腰腹的位置酸痛,头也还疼着。
酸酸麻麻,痛的出奇。
也确实,自从泡在寝室出图起,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出门锻炼了,整天外卖加上室友的投喂,骤然经历这样的剧烈运动,身体疲惫是正常的。
“系统,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西宫月艰难的半撑起身体,左右看了看。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医务室,宿主临时拉拢的队友把宿主带到了这边。】
“好长的名字,”西宫月摸索着下了床,撑着转了一圈,“完全没听过。”
这间屋子看起来不大,看起来像是在地下、没有开窗,昏暗的四周陈设简单,床边就是一个很小的桌子,到处都是空空荡荡的,另一侧是一扇简单的木门。
走动的时候西宫月意识到,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掉了,变成了一套柔软的浅色睡衣,袖子上还有着相当精致的花纹,不过似乎短一截,不是特别合身。
她在口袋里摸了摸,抽出了一张看起来应该是小票的东西。看上面的油墨颜色并不浅,估计衣服没买多久。
她迟疑着握着小票,艰难的撑着墙回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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