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红渔正端着熬制好的肉汤,协坐在床沿,神情专注地将勺子送到宁无缺的嘴里。

宁无缺看着她美丽容颜,心中不由想起家中的凌烟。

只可惜,这次出来没法带凌烟,不然他们三一起游山玩水,那多逍遥自在。

“少爷,想什么呢?”薛红渔见他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心中莫名欢喜,眼中现出一丝羞涩。

宁无缺笑吟吟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这句诗,专为红渔你而写。”

“好诗,好诗!”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赞赏声音。

张飞走了进来,抱拳道:“宁公子。”

宁无缺朝他望过来,又看见他身后站立着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问道:“张寨主,找我有事?”

张飞道:“实不相瞒,这位先生仰慕宁公子侠义之举,今日特来拜会。”

那中年男子上前一步,抱拳道:“打扰宁公子休息。”

宁无缺拱手道:“先生稍等!红渔,我想吃你做的烤山鸡。”

薛红渔顿时拉下脸,嘟起嘴,很不情愿地端着汤碗起身离开。

张飞也自然跟着走了过去。

中年男子自顾坐了下来,神色平静道:“你是镇北侯之子?”

来之前,他已经从张飞那边了解到宁安北等人的情况。他来自郢都,自然听闻过宁家。一个安南,一个安北;一个能武,一个能文。

宁无缺神色警惕道:“先生认识我父亲?”

中年男子淡淡笑道:“认识。不过,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宁无缺思索道:“先生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道:“柴烈。”

宁无缺眉头皱了皱,这名字有点奇怪。

柴烈,干柴烈火?

或许,是个假名字,不愿意以真名示人。而此人由认识父亲,那说明此人并不是普通人。

“柴先生,不知找我何事?”宁无缺可不相信他只是敬仰自己而来。

柴烈平静道:“听说,宁安北大人曾因《青阳诗集》获罪,而你也因此被关入京兆府大牢。不知宁公子,如何看待此事?”

宁无缺目光立即变的阴冷起来。

这个柴烈是专门冲他而来。

“柴先生可认识我二叔?”宁无缺转移话题道。

柴烈道:“我与你二叔,君子之交。”

宁无缺心中顿时思索起来,你跟我二叔君子之交淡如水,那你跟我老爹相交不会是干柴烈火吧?

想到这,宁无缺突然不敢继续往下面想了,暗道自己老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可问题是,自从娘亲去世后,老爹就再也没有续弦,也没听过他与郢都城里哪个女人有过绯闻。

所以,宁无缺不得不往那方面去想啊。

柴烈哪里知道这句话让宁无缺浮想联翩,如果他要是知道了,恐怕不会取这个名字了。

“既然宁公子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问了。”柴烈道。

宁无缺不想这么隔靴搔痒,开门见山道:“敢问柴先生,做人做事最讲究什么?”

柴烈微微一怔,旋即苦笑道:“自然是诚信二字!”

宁无缺道:“先生既然知道诚信,那先生诚意何在?”

柴烈没想到他如此直接,但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说出实情很有可能为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我爹真心为你考虑,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这女子的声音极甜极清,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心想着,这世上还有如此好听的声音?

只见一个身穿淡白色衣裙的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年纪,清秀绝俗,容色照人。

青丝束起,插着一支白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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