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本正经把人骗到天台边就跳下去,真不是人干事。
温初夏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恍惚地盯着天花板,任由护士小姐在她旁边絮絮叨叨,不停地说着话,插输液管。
“现在的小年轻哦,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动不动就搞什么极限运动。”
“这不把身体整坏了嘛,幸好你防护措施还做的不错,只摔断了条腿,缝缝补补还能将就。”
“隔壁小伙子,那是脑袋都没了,来的时候抱着头哭天抢地的直说后悔,后悔有啥用呢,接都接不上。”
“不过幸好他就是摔了,其他人也看不出来,还直呼nb。”
温初夏大脑浑浑噩噩,周遭的一切声音都雾蒙蒙的,似乎隔了层罩子。
但护士小姐的话,让她一瞬间感觉自己还没醒,还在噩梦里。
她的视线偷偷地往左边一瞥。
旁边床位上躺着是一个孕妇,她的小腹隆的巨高,像是皮球一般,将整个肚皮撑的圆鼓鼓的,好像稍微一戳,就被爆炸一般。
脆弱的皮肤被撑的如同一层薄膜,连下面的血丝青筋都清晰可见,里面隐隐有一团黑影在脆弱的肌肤下不停地涌动,反复地将薄膜般的皮肤顶起来,又缩回去,看的人心惊胆战。
孕妇病殃殃地躺在床上,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而周围的人丝毫不觉得怪异,没有人去查看她的异状。
视线再往孕妇隔壁床铺看去,最靠里面的床位上躺着的是一个老奶奶,她与这个孕妇相反,身体极其的瘦弱,骨瘦嶙峋,干瘪的皮肤皱巴巴的,裹着里面的骨架。
浑身看上去干扁脆弱,四肢如干柴一般能轻易折断。
她泛黄的眼睛一直瞪的大大的,浑浊的瞳孔死死地盯着孕妇的肚子。
无意识地吧唧了两下干瘪的嘴唇,嘿嘿地笑着,馋出了口水,一直流淌着,都浸湿了她的病服。
她不会是想吃吧……
温初夏惶恐地瞪大了眼睛。
干巴巴的老奶奶似乎察觉到温初夏的视线,转眸跟她对上了眼,上下打量着温初夏,随后浑浊的眼睛忽地一亮,皱巴巴的脸上挤出笑容,嘴角的口水流淌的更甚了,呲溜呲溜地吸着口水,紧盯着温初夏。
温初夏瞬间缩回视线,瞳孔地震,颤颤巍巍地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护士,眼泪汪汪地哭诉道:“我能换个病房吗?”
“啊?为什么啊?”护士抬起头,疑惑地眨了眨她空洞的眼睛,小小的眼眶里,大大的疑惑。
黑黢黢的眼洞里什么都没有,也不妨碍她熟练地给温初夏扎针。
“没、没什么……”温初夏呆呆地低下头,咽了咽口水,老实地不敢再吱声。
她其实从梦醒了,不过是醒在地狱里了吧?QAQ
不然为什么周围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窗外的雨还没停歇,世界依旧灰蒙蒙地一片。
看天色,似乎比之前更为的暗,大约是夜晚了。
雷声、雨声、狂风凛冽,交织成一片世界的哀鸣。
温初夏埋着头,耳侧是孕妇痛苦的呻吟,是老奶奶吧唧嘴的口水声,是护士小姐絮絮叨叨说着恐怖话的声。
从病房门口路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不是缺胳膊断腿,就是身体早已腐烂,摇摇晃晃地从走廊上挪过去。
又或是穿着一身红裙满身是血的站在门口,也没有任何人惊奇。
甚至她还能笑眯眯地跟整个病房里的游尸们快乐地打招呼。
“晚上好啊~各位休息的还好吗?”
舒漠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一瞬间,病房内忽地就安静了下来,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
孕妇停止了呻吟,老奶奶缩回了病床上,不敢张望。
护士小姐插针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舒漠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浑然不觉的惊异道:“初夏,你这间病房好可怕啊,都没人说话。”
“你还有脸来哦。”温初夏瑟缩着身子,幽怨地瞪了她一眼。
说着带她逃,结果转头就把她送进了医院。
“对不起嘛,当时只有那个办法从办公楼里跑掉啊
“我明明在楼下做好了防护措施,结果还是不小心让你摔到了腿。”舒漠坐在床铺边,拿起桌上水果篮里的苹果,弯起无辜的笑容,“我给你削个苹果吃?”
说着她就摸出了那把手术刀,熟练利落的用刀刃将一层层红皮给削了下来。
还十分贴心的切了块。
“来,吃口苹果,啊~”
“防护措施?你一早就准备带我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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