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软的腰窝隔着衣裳被人的指尖轻轻刮过。
茶花眼睫遽地一颤,在那团橘色的光影下瞥见了男人那双漂亮而凌厉的漆眸。
大多时候,茶花总不能领会男人的意图。
她往往将这些缘由都归咎在自己身上。
毕竟茶花向来迟钝,与那些有着九曲十八弯的玲珑心思之人是截然不同。
她的心思浅显,理解得也极其浅显。
“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和你欢/好这件事情……”
他说这话时,那深不可测的黑眸里便恍若敛入了一抹的幽沉。
欢/好……
茶花几乎要空白的思绪极费力地消化他这些字眼。
她不懂。
哪怕在那幽静冷僻的小院里会有哥哥带来的书籍,茶花也不曾在书里看到过这样的词汇。
小姑娘茫然的眼眸又圆又大,好似夜里的猫儿琉璃瞳般,惹人想要逗弄。
凑近才觉到玉肌上幽幽散出勾人的香气,叫人骨头都微酥。
男人挑着唇角,目光掠过了她饱满诱红的唇瓣。
明明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偏偏先前为了否认自己的心思极力地忽略她其他的长处,可见他才是一叶障目的那个。
这世上哪里会有十全十美的女子?
赵时隽也是才恍然他这样的人固然是样样都要上乘。
但他也根本不缺那等绝色美人,缺的就是她那抚平自己心口刺挠的劲儿。
待触过了她这滋味,想必那种可笑的念头再深再沉,只怕也会快速抵消。
毕竟喜新厌旧才是人之本性。
一旦想通了这事,他自然也没有再压抑自己心思的必要。
恣意而为,不计后果,这才是他一惯的行事风格。
身上的阴影碾压得越近。
茶花无措地将脸偏去一旁,那湿热柔软的触碰便落到了她敏感脆弱的细颈上。
男人闷笑了声,毫无禁忌地紧贴。
哪怕再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本能却还是让茶花感到了极度的不安。
“不要……”
她抬起手腕却被身前的人头也不抬地抚握住。
按在那柔软的枕侧,带着不可抗拒的力度微微凹陷。
赵时隽指尖挑开系带,似笑非笑地说道,“口是心非的东西,你喜欢我,合该要迎合我,怎还指望我伺候你?”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花瓣般的身子如掩在云雾里半藏半露。
男人显然没有忘记,昔日茶花在楼里展露的细腰。
赵时隽正欲有所动作,却在看到下一幕时,微微怔住。
“这是什么?”
女子都会贴身穿着一层小衣,这点赵时隽是知晓的。
但在她小衣外侧还有一圈紧紧缠缚住身体的布条却显然不该属于衣着的一部分。
茶花额角坠着冷汗,眸光越发掩不住慌乱。
可却禁不住对方手快,将布条的活结瞬间挑开。
那层层缠绕瞬间便失去了依托般,从茶花的身上松垮滑落。
粗糙布条下是积累下的粉色勒痕,恰如颤颤巍巍的娇花上受到了摧残的印记。
明明是些难堪的痕迹,却仿佛勾出人血液里另种隐秘的情绪。
令茶花煎熬许久的束缚解开,呼吸都轻快了许多,可这并不会让她的心情也跟着轻快。
饶是赵时隽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呼吸亦是微微一窒。
烛影下映出的影影绰绰隔着帐帘若隐若现。
这种触不及防的震惊就好比一个渔民走在河边捡到了一块壳子丑陋粗糙的蚌。
可谁能想,这块湖蚌撬开壳后,里面的肉质不仅有着不同于丑陋外表的鲜美无瑕,甚至还有颗颗珍珠,莹润映辉。
“我不喜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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