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辰王府反而安静下来。

辰王妃怕闹大夏氏的事,只能缄口不言。辰王严重惊厥,精神失常。

昨夜闹出的事于王府而言是丑闻。

老太妃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迅速将一切压下来,派人去请京畿地区有声望的术士,对外宣称为辰王祈福。

自宜尔和柳孟棠到来,王府就未曾安宁过。

老太妃对宜尔起了疑心,她觉得是宜尔魇镇了自己的心肝儿子。

上阳观的清虚道人素来与老太妃交好。

老太妃特地请他来商讨魇镇之事。

听老太妃交代完前因后果,清虚道人抿了口茶,故作玄虚道:

“此事与那寒山脱不开干系。”

老太妃沉吟道:“可那道士确有几分本领,贸然拿她,必然找来报复。”

“您方才说那术士打哪儿来?”

“五台山玉清观。”

清虚道人嗤笑了声,捋了捋胡子道:“玉清观的无为道长与我师出同门,论辈,是本道师弟。本道可从未听说过寒山这个道号。”

“那此人?”老太妃看向清虚道人。

“此人多半是个江湖骗子。”清虚道人望天道,“我等道人向来是以术法符箓济世,而非她这般为非作歹。”

老太妃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那依道长看?”

“您将她传来,本道与她当面对峙。”清虚道人声调狠厉了些,“倘若斗法。”

“本道必定奉陪到底!”

……

柳孟棠自始至终不知晓外界的事。

清晨,柳孟棠鼓起勇气推开房门,宜尔却未曾像往常那样早早在檐下打坐。

柳孟棠去敲宜尔的门,半晌都无人回应。

有了先前翻墙的经历,柳孟棠觉得宜尔可能没从正门外出。

她坐在宜尔打坐的禅椅上,握着卷书定定地望着远方。瞧着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模样。

此刻的仙界煊凌殿却乱成了一锅粥。

昨夜惩治完辰王夫妇,宜尔收到了广姝的传音。

据说那只逃窜的穷奇偷食了太上老君的仙丹,法力大增。又因这畜生藏匿于老君殿中,鹤唳受禁制不得入殿斩杀它。

宜尔略听了几句,就飞快地捏诀飞天。临走前给西厢设置了结界,以防意外。

自己的属地出了这样的事,手下的司战神仙又不作为,宜尔着实窝了一肚子火。

她将鹤唳唤了回来,提着剑不管老君在不在家就直接冲了进去,把这畜生打了出来。这畜生假意归顺,待宜尔给它画押时跳起来反扑,宜尔飞快躲,胳膊却还是被爪出道伤。

后来宜尔便没有再留情,一下将它斩了,丢进了老君的炼丹炉里。

伤是小伤,宜尔历劫时浑身是伤的日子常有,这点伤确实算不了什么,顶多恢复慢些罢了。

广姝和侍奉小仙却慌张的不得了,又是传药神又是采仙草。

宜尔已经有百来年没受伤了,她斜靠着榻枕,深深反思自个儿一通。

许是自己大意了,许是自己这些日子在幻境里耗费了太多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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