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爷冷冷说道,“惜丫头,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有些话,不是晚辈能多嘴的。”

老太太也气道,“我二儿是孝子,友爱兄弟,肯定愿意让母亲家人过上好日子。他救孟家人丢了命,年纪轻轻就死了,孟家人想补偿,你爹怎么会不愿意?”

江意惜道,“成国公府想给的补偿,老国公已经给过了。且,真正想给补偿的只有老国公和孟世子,他们如今都不管事。当家人成国公和孟大夫人若真要给补偿,我拦得住吗?我把我那句话说出去,不仅澄清了我想攀高枝的误会,也会让别人高看咱们家一眼。”

老太太和江伯爷对视一眼,这倒是。

江伯爷起身说道,“娘,我去前院安排安排。”

惜丫头说得对,把那句话放出去,自家的声誉不仅不会降低,还会被人高看,自家没有利字当头。

老太太脸色稍缓。又说,“惜丫头,虽然事情解决了,似乎比想像中圆满。但你同孟三公子的确一起落水了,又被那么多人看到,名声受损是真的,你还是要去庄子里避避。放心,用的吃的不会亏待你。今儿是三月二十八,你们要收拾一下,再让人去庄子准备准备,就四月初三走吧。”

江意惜屈膝道了谢,又道,“祖母,我想去我娘留下的扈庄。”

老太太沉了脸,“你娘是小官之女,嫁妆总共也就一个扈庄,一百五十亩田地,五百两压箱银子,几样摆件,几样首饰。那些东西有帐有记录,我是想等你出嫁时再分给你和洵儿……”

老太太以为江意惜是在讨要扈氏留下的嫁妆。再如何自己也是伯府太夫人,出身侯府,怎么会贪墨儿媳妇的嫁妆,何况扈氏那点子嫁妆少的可怜。

江意惜赶紧解释道,“祖母误会了。孙女意外落水,大伯意外摔跤,我爹又托了那个梦,我心里总是不得安宁。去了庄子,我会每天抄经,还会时常去拜佛,求佛祖保佑祖母长命百岁,保佑我们江家永远繁盛。我一个姑娘家不好经常去太远的寺庙,听吴嬷嬷说扈庄离昭明庵不远,脚程只需一刻钟。”

老太太看江意惜的眼神立即柔和下来。她也去过昭明庵上香,那里是晋和朝最大的庵堂,香火极香。

她招手笑道,“好孩子,坐来祖母身边。”又拉着江意惜的手说,“倒是懂事的好孩子,难为你小小年纪能为祖母和家里想到这一步。”

江意惜道,“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祖母和家里好了,我们的倚仗才会硬。”

老太太连连点头,“是极,是极。你去吧,等风头一过祖母就让人把你接回来。你在府里每月二两月银,在庄子吃食要自己负担,我让老大媳妇再加三两,每月给你送去。祖母再另送五十两银子,你到底是伯府姑娘,不能委屈了。”

江意惜起身屈膝道谢。心里吐槽,因为江辰的死成国公府送了老太太五千两银子,区区五十两银子就把她打发了。

不过,能如愿去扈庄就是胜利。

不多时,江大夫人、江三夫人领着三位姑娘来了如意堂。看到江意惜跟老太太如此亲热,众人都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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