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爱国气得脸都黑了。
可伏瑶穿得确实太破了,刚刚陈喜儿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拿着火钳打人,他现在都不好说什么。
只能拼命朝陈喜儿使眼色,让她赶紧找补!
他现在可没法站出来包庇陈喜儿,只能让这女人自己出面解释。
陈喜儿也气坏了,她不满地说:“你整天不学好,还想穿新衣服?你咋那么贪呢?
琳琳和瑞瑞要上学,你整天在家里,穿那么好的衣服干什么?你当咱家是地主啊!
当初让你去念书,你死活不肯去。你自己不学好,现在倒是不服气了,你说你凭啥不服气!
琳琳和瑞瑞能念书,学习还好,你能吗?你又不肯念书,整天待在家里,不干活还想当大小姐啊?
咱家就是泥腿子,你也没那当大小姐的命!你还怪起我们来了!早知道这样,当年老娘就该掐死你!”
众人一听,又觉得是这样没错。
伏瑶不肯念书,非要待在家里,总不能不干活吧?
那干活,总不能穿好衣裳,多糟蹋啊。
伏瑶立刻揉了揉眼睛,然后眼泪狂涌而出:“是我不肯去念书吗?
明明就是你不肯让我继续念,说读书浪费钱,家里孩子多,只能供两个,我是姐姐,必须让着妹妹,所以让琳琳去念书,我留在家里干活挣工分。
你还到处跟人说是我自己不学好,不肯去学校,我只能一个人偷偷躲在被窝里哭。
你要是我亲妈,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说家里没钱供我念书,可你明明有钱给琳琳和瑞瑞做新衣服。
只有我,不能去念书,必须留在家里干活,还什么都没有!”
她说完,又抹了抹眼睛,然后迅速冲过去打开自己那小破屋的门,敞开了给所有人看,继续哭着控诉:“这些年我就住在这个杂物房里,冬天吹冷风,夏天连个蚊帐都没有。
衣服全是你不要的,你还老跟我说琳琳和瑞瑞要上学,花钱的地方多,必须多攒钱,还得省着花。
我都听了!所以天天拼了命地干活,挣工分,努力攒钱!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就从来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
可以前我穿得破旧点没什么,只要衣服能穿就行。
可是你们看,它们都成这样了,让我咋穿?
我也是大姑娘了,要是在外头干活的时候衣服裤子不小心扯开了,我以后还要不要见人?
妈,你给琳琳和瑞瑞做了那么多新衣服。
可我也是你女儿,你怎么就不能心疼心疼我?”
伏瑶的衣服都是陈喜儿淘汰下来不要的,早该扔了。
这些衣服大多都是粗布的料子,穿在身上不舒服,可胜在结实耐操。
只是再结实的料子,也受不住经年累月的汗水浸泡,早被腐蚀得脆弱不堪,一不小心就能刮开一个口子。
昨天她得维持人设,只能忍着恶心继续穿。
今天有了机会,可不得把这些破烂全给处理了!
伏瑶说完“轻轻”一扯,手里的破袖子立刻成了碎片。
众人见状,脸色再次变了。
其实她这一番控诉下来,在场的众人都听得怪不忍心的。
虽然都在一个生产队,可大家毕竟不是住在一起,所以他们还真不清楚,伏瑶的日子居然过得这么惨。
虽说这年头,谁家的日子都不宽裕,可也不至于让孩子住这种地方吧?
不是还有伏琳吗?
让她俩一个屋不就行了。
反正都是亲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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