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老这话,吏部尚书顿时面色一变。

这谢老不说,当真还没人想起他还有这么大的权力呢。

吏部尚书只能憋着一肚子气,默默安抚着自家面色惨白的儿子。

另一边,赵宗胜听到谢老的话以后,本便不稳定的情绪愈发不稳定,那身子更是抖如筛糠。

果然有蹊跷。

顾衡缓缓眯起眼睛。

王易安穿着一身囚服被谢家军带到大庭院,看到谢老,微微一愣。

看到谢老旁边已经换上侯爵朝服的顾衡,又是一愣。

子机什么时候变成侯爷了?

“今老夫向陛下请奏,特得诏书,准老夫,镇北候,已经摄政王三堂会审,审科举舞弊一案。”谢老朗声说罢,定定看向蓬头垢面的王易安,

“适之,你有何冤情,只管述来。”

镇北候……莫不成……

子机复位了?

重新沿袭他爹的爵位了?

王易安睁了睁眼睛,听到谢老方才的话,知道这是唯一一次为自己辩解,脱离死罪的机会,便恭恭敬敬对着三人相继作揖一拜,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草民王易安,有冤相述!腊月十八,草民本在将军府中读书准备科举,忽然收到渊国公世子的请柬,相邀草民去翰林书院参加书会。草民赴约,不知怎的被人打晕,醒来后便在书阁。随后禁卫军前来,以偷窃贩卖考题,科举舞弊之名将草民扣押进大理寺!”

王易安一字一句说得极其清晰,

“草民,是冤枉的!”

这一番话出去,在场之人俱是面色各异。

首当其冲的,是赵宗胜和那吏部尚书的儿子。

“适之兄说被人打晕了扔进书阁,不知是打在何处?”顾衡放下茶盏,出口温和询问。

“这里。”王易安伸手指了指隐隐作痛的后脑勺。

“不易,去将回春堂的坐堂大夫请来。他为人公正。”顾衡侧头,看向身边的蒙恬。

“好。”

蒙恬作揖,迅速转身离去。

“天寒地冻,诸位且饮茶取暖,稍等片刻。”顾衡微微一笑。

“既知天寒地冻,何不让我等入屋审讯?”渊国公冷哼一声。

“老夫花甲之年都扛得住这点小雪,你们几个后生还扛不住了?”谢老缓缓眯起眼睛,直勾勾瞪着渊国公。

他毕竟是上过战场的,那一双眼睛如老鹰一般犀利,看得渊国公顿时后背一凉,下意识蔫巴了下来。

渊国公别开目光,嘴上不说话了,心里开始狠狠地咒骂起谢老。

这个老不休的,什么时候才能死了。

顾衡挑眉。

坐堂大夫很快被请来给王易安验伤,确认之后顾衡拿出一本簿子,漫不经心地看向赵宗胜。

“敢问世子,可还记得此为何物?”顾衡微微一笑。

赵宗胜被他看得心惶惶,下意识别开了眼睛。

“小爷……小爷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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