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里充斥着腐烂、发臭的气味,进入其中就感受到阴森和寒冷。

小乔走下石梯,全身上下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她双手握在一起,不知不觉加大了力度,若不是前后都有狱卒和甲士陪同,她只怕会立刻转身逃掉。

狱卒带着小乔走到一个牢房牢门面前,用铜钥匙打开了锁,随着拴着牢门的铁链拉开,牢门被打开。

“小姐,请!”

牢房内的凌操听到声音,想牢门外一看,只见是小乔走了进来,惊讶着上前道:“小乔小姐,你怎么来了?他们怎么会让你来的?”

小乔看了看凌操,见他身上血迹斑斑,额头、胳膊、腹部还裹着纱布,显然是受伤不轻,连忙问道:“凌将军,你的伤势······”

凌操连忙说:“小姐无须担忧,吾身上都是皮外伤,无碍的!”

小乔微微屈膝道了一个万福,“让将军受苦了,都是吾之过!”

凌操不敢领受,急忙侧身退到一边,“小姐万万不可如此,战阵之上,受伤是难免之事,与小姐何干?小姐放心,江东军一定会把小姐救出去的!”

小乔不置可否,犹豫了一下问道:“凌将军,军中是否有军令下达,言吾已死,全军将士见到贼匪秦风部不必顾忌,一律格杀?”

凌操脸上的表情一连变化数次,他犹豫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

她来见凌操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假,即便她不太相信秦风会用这事来欺骗她,但她心里始终有一点念想,希望这不是真的,但这一刻,她心里那一点唯一的念想被扑灭了。

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她脑子里一片恐怕,心里的憧憬、信仰就在这一瞬间完全崩塌。

“小乔小姐,你······没事吧?”凌操担忧的问道。

小乔的眼眶里无泪,这几天她暗地里哭了无数回。

泪,早已流干!

她轻轻摇头,“无碍!凌将军,吾已求得秦风放汝一条生路,明日一早,汝就走吧!”

“这······小乔小姐,秦风怎肯答应?”凌操疑惑道。

小乔面带微笑,只是嘴角有着一丝苦涩,“将军不必多问了!另外,吾想请汝带两句话回去,不知可否?”

凌操完全摸不清楚头脑,却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却也只能答应:“小姐请说!”

“第一句,劳烦将军转告阿姊,今日一别,你我姐妹,不知何年何月再相见,望自珍重!”

“第二句,劳烦将军把这块玉佩还给周瑜并转告他,从今以后,你我情断义绝,两不相干!”

凌操懵了,看着手里的翡翠玉佩,呆呆道:“这······”

再抬头时,小乔已转身走出了牢房。

凌操立即追上去,却被狱卒把牢门关上,他扶着牢门木柱大喊:“小乔小姐,小姐,究竟发生了何事?”

小乔充耳不闻,径直离去。

凌操松开了手,缓缓转身走到墙角坐下,他一夜未眠。

在监牢的刑房内,年轻的吕蒙被绑在木架上,秦风握着刀柄带着几个甲士走了进来。

刑房内几个狱卒看见秦风,立即抱拳躬身见礼:“见过都尉!”

秦风摆摆手,走到吕蒙面前问道:“吕子明,想死还是想活?”

吕蒙冷哼一声:“废话,如若能活,谁愿意去死?”

秦风再问:“是想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名传千古;还是要做一个普通的平凡之人终老一生?”

吕蒙也不傻,并不顺着秦风的套路来回答,反问:“汝到底想说甚?”

秦风双臂环抱,盯着吕蒙的眼睛,“那好,吾给汝三个选择:其一,汝和汝姊夫都死;其二,吾放汝回去,留下汝姊夫,让他效命于吾,他若不听差遣,吾必杀之;其三;放汝姊夫回去,汝留下,效命于吾,忠心用事,不可敷衍,汝若违诺,吾也杀汝!”

死?吕蒙肯定不想,他才二十岁,踌躇满志;如果他回去而把姊夫留下,他有何颜面去见阿姊如何向阿姊交代?阿姊和外甥一家今后如何过活?孙策和江东军上下会怎么对待阿姊一家?

秦风看着吕蒙闭上了眼睛,知道他内心正在经历天人交战,缓缓笑道:“同样的话,我已跟汝姊夫说过,汝猜他如何抉择?”

吕蒙睁开了眼睛。

秦风一本正经的说:“汝姊夫选择自己留下,让汝回去!他说让汝回去之后好好活着,带着汝姊和外甥另外寻一地隐居,因为他的缘故,江东军上下必会歧视尔等一家,汝也不可能再进入江东官场,但汝可以活着,可以不必以身事贼!”

吕蒙内心震动,他缓缓抬头看向秦风,秦风也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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